“是,您慢走。”目送靳恩背影远去,连理不再多言。
何夕一族的人似乎都是这个性子。
他们对不在乎的人明目张胆的冷酷,对在乎的人又太不顾一切。
……
“你好。”
“您好纪先生。”佣人头也不抬,恨不得躲着他几米远走。
将他领到房门口,更是逃过一劫似匆匆离开,不留下一个人继续接待他。
纪纶眉心微蹙,没有多说什么。
宫家近期明显不乐意招待任何外人,要不是接到上面通知,也不会放他进来。
幸好房门是没有锁着的,他不必叫不情愿的佣人过来开门,推门就能进去。
屋里布置和上个月他来探望宫璟时大差不差。
只是很多东西明显都被动过,书架也清理过,寥寥无几的几本书还在上面。
那应该是被人检查过,觉得没有问题才没有被带走,顺便留给他整理的遗物。
纪纶拿起几本,都是些散文诗歌集,童话故事大全之类,十年前中央教育局出版的图书。
想也是,如果这也能有问题,就没有更思想健康的书了。
桌面还留了一本相册,同样已经被人翻查过,有些照片已经被人取走,孤零零的几个空白位置夹在一堆学校同学的合照中,没有家人。
相册主人明显喜欢这样的校园生活。
余下几张,则是宫璟实习期参观边境戍边军团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笑容无比灿烂,几分孩子气的龇牙眯眼,满身泥泞和戍边军团的战士打成一片。
看得出不是大部分实习学生会做的作秀演戏,他是真情实意地享受那样的生活。
纪纶还记得开学典礼那天,他还问宫璟会不会去参军,宫璟答的会。
他的会,却不是和所有前程远大的新阳学子那样,参军只是镀金,最后还是高高在上回归首都成为大权在握的政客。
他渴望的参军生活,竟然如此简单。
纪纶摩挲着照片,满心复杂。
或许,在宫家锦衣玉食地生活一辈子,对他来说,都不如在边境当一个小小的戍边战士。
纪纶收拾好所有东西,临走前没有和宫家人打招呼,他们也不会愿意见到他。
他们现在应该是巴不得和宫璟有关的任何事物都摆脱关系。
毕竟,谁愿意自己家出一个间谍卖国贼呢。
官方不会对外宣布宫璟常家后裔的身份,但宫璟是和恐怖分子里应外合,致使新阳沦陷的凶手,一定会公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