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还得感谢你还记得给我的这几个孩子收尸?”
我站在桌子后面,盯着他的脸。
“他们太警惕了。是之前那个叫莫尔索的小子做了多余的事——”
“你在和我争辩吗?”我踢了一脚角落里的铁链,苍蝇立刻散开,飞得到处都是。它们在狭小的房间里乱作一团。外面的傲罗听见了,过来敲门,丝毫不顾这里站着的是他们的老上司,问我是否需要将人押走。
“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博克,他们早就被食死徒看管起来了。之前你让那个阿贝斯过去打探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已经被食死徒监视。”
金斯莱因恐惧而过于谨慎地看着我。因为恐惧,他不敢牵动一丝肌肉,为的是不打断我说话。他一动也不动,胸脯节奏错乱地起伏着,那双小眼睛错开我的视线,停在我撑着拐杖的手上。
“但是阿贝斯全身而退了,他甚至说服林吉收下一块废铁。金斯莱,你是想说我的人还比不上一个跟哑炮差不多的弄臣?”我眯起眼睛,语气浮夸道:“天哪,我知道你不是智力最顶尖的那一批,也不是最善解人意的。金斯莱,为了帮你完成任务,我派了多少人,做了多少铺垫,结果你只给我带回这个!”
说完,我又踢了一脚铁链。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动了一下,似乎牵扯到伤口,立刻闭紧嘴巴。
“我要把你关起来,关几天,这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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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并不信任你。”
邓布利多的脸在镜子后面一闪而过。金斯莱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老的样子。
我也没有。
我的手指翻转巴掌大的镜面,银灰色的金属倒映出同样灰色的海水,而海岸边上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藏在拥挤的叶子后面,风把他们的声音带到我的耳朵边上,傲罗站在我身后,他们只是以为我在看海。
透过镜子去看一抬眼就能够看见的海水。
“我做的太明显了。”金斯莱说,“或许那两个人对博克很重要,但是那群人是做灭口的打算过去的,我不能让他们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白胡子的老者好像很累,他把手掌搭在额头上。袖口落在手肘下方,露出紧贴着骨头的灰白色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