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窗帘掀开了一条小缝,沐清的脸凑了过来,满厢的臭气正愁找不到宣泄口,窗帘一开沐清就倒了霉了,偏偏他还得听吩咐不能离开,于是脸憋成了紫茄子。
“快把马公子的鞋袜拿出去,快,快!”中年男子拿手捏住了鼻子,心里懊恼,按说自己要是打坐憋气,少说能憋个把时辰,只是幸福来得太快,突然间就就被冲昏了头脑。
窗帘放下,这回沐清学乖了,只从门脸外伸进来一只手,把这万恶之源拿了出去;鞋袜拿出去了,这余味却经久不衰,于是两个人打坐静气凝神,沐清随在马车边上单手挑帘。
余味散去,刘芒两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沐清凑到窗口说道:“陛下,现在已经出城很远了!”
“唉,算了,我就把他送到芒砀山下吧!”中年男人无奈说道。
“你是?”刘芒弱弱问道,不管是哪国的皇帝也是皇帝,自己却请他吃了个大餐。
“东煌国,我是你天魄子师兄!”天魄子觉得又可以吃葡萄了。
“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让皇帝亲自护送吗,想当年南宫前辈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天魄子突然坐起,嘴里的葡萄刚放进去还没嚼,不吞,也不吐,说话就含糊不清了:“我来找你是有事,你已经欠了我不少了,你得给我打个欠条!”
“我啥时候欠你了?欠你多少?”刘芒心想,天玄宗居然也收保护费。
“多少?只怕是这辈子你都还不清楚!”天魄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公鸡:“五十枚聚气丹,五十枚!”
“聚气丹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又在刘芒的认知以外了。
“你不管那个是什么东西,总之,你欠我的,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能输给王延年那个龟孙?”天魄子破口大骂,东煌皇帝居然讲起了脏话。
“师兄,你可想好了,这个是敲诈,在宗门里面传出去应该不好听吧!”刘芒老神在在的根本就不吃这套,他也是老江湖了,虚张声势后面一般都还有后招,天魄子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吧,你要是想不认账也行,那这个东西归我了,丑是丑了些,将就将就也能用!”天魄子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从条案下面拿了个黄布包裹一直晃悠。
“不行,那是我的。”刘芒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猜想可能是大选后的宗门奖励,但不管是什么,东煌国君能看上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
“真不行?”天魄子沮丧的问道。
“真不行!”刘芒直视着天魄子,眼神坚定。
刘芒看得天魄子心里发慌,天魄子觉得,现在的小孩也太难骗了,自己一个堂堂国君居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吧,我退一步,上山以后师兄需要的时候你要帮我做点小事!”天魄子把黄布打开,里面是尺许长的一把锅铲。
“具体点可以吗师兄?”刘芒觉得帮师兄做点事再正常不过。
“嗯,打探消息,散布谣言。”天魄子直接把锅铲丢给刘芒,那表情像是插标卖女,而且卖出去了。
“成交!”刘芒把锅铲收到怀里,发现有点顶脖子,又别到了腰上。
“击掌为誓!”天魄子竖起手掌,心道,好歹是有点收获,至少收了一名小弟。
刘芒头也不抬,伸手拍了一下天魄子的手掌,注意力又到了条案上的吃食上面,在他看来打探消息散布谣言再简单不过,就算是坑蒙拐骗他也一样是手到擒来。
击掌为誓后,天玄宗又多了一个肮脏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