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雪梅拿起那个没剥完的桔子,轻轻地在手里掂了掂,眼神冰冷而残忍。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和不屑:“现在就给我滚蛋!带着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滚回你的泥潭里去!
那三万块钱,三天之内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少一分钱,我就让你脱了这身军装,滚回老家种地去!
顺便把你和宋佳茵那点龌龊事,还有你是怎么求着我叔叔给你擦屁股的,全都抖落出来!我看你到时候,还傲气给谁看!”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窗外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聒噪着,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沈元朗的狼狈。
沈元朗站在原地,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石雕,整个人都僵住了。马雪梅那番极尽羞辱的话,像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反复捅刺着他残存的骄傲。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三万块的债务、岌岌可危的军旅生涯、身败名裂的威胁……
这些都像是千斤重的枷锁,死死地铐住了沈元朗的脊梁骨。让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命运的巨轮碾压,无法动弹。
沈元朗缓缓抬起头,看向马雪梅。那张写满刻薄和得意的脸,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地狱的恶鬼。
她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任她摆布的玩物。
沈元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处那最后一点属于沈元朗的光芒似乎彻底熄灭了……
眼里只剩下空洞的服从和一种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恨意。
他极其缓慢的,向前挪动了一步,然后,僵硬地俯下身,朝着马雪梅那张,让他内心作呕的十分不屑的嘴唇,凑了过去……
沈元朗的唇碰到那片肥厚油腻的触感时,胃里翻江倒海。高级香水混合着烟草的气息灌入鼻腔,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马雪梅却猛地揪住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更深地俯首。
“啧,跟块木头似的。”
她湿热的吐息喷在他耳畔,指甲掐进他颈后的皮肤,“杜知知没教过你怎么伺候人?”
沈元朗的脊背瞬间绷紧如铁。
记忆中那个夏夜,家属院自建的葡萄架下,杜知知被他偷吻时惊惶闭眼的模样。
她的唇瓣柔软微凉,带着橘子汽水的清甜,在他笨拙的触碰下轻轻颤抖,像受惊的蝶翼。
“走神?”
马雪梅冷笑一声,涂着猩红丹蔻的手突然抓向他腿间!沈元朗闷哼着弯下腰,却被她拽着皮带拉向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
“躺好。”
猩红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划过他僵硬的腹肌,腰带上的铜扣一颗颗崩开,“让我验验货。”
绿漆墙裙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沈元朗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裂缝,任由那双带着粗短的胖手在他身上游走……
当马雪梅骑跨上来时,他猛地闭上眼。
黑暗中浮现出杜知知的脸。
是文工团汇演那晚,她穿着红色舞蹈裙在后台对他笑,鬓边一朵茉莉沾着细碎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