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周母拿了书从木楼里出来,凑到正在正盯着一堆金钱草发呆的儿媳耳边,“看什么呢,你也想买些金钱草?”
霍小静身体里的商人DNA正在疯狂扭动,她转头握住李素娟的手,“妈,我不是想买,我是想卖草药。”
“啊,这种漫山遍野都是的野草,怎么卖?”李素娟不理解,但是试图理解自家儿媳。
“妈,你看,一斤三毛五。”霍小静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去乡下收一些新鲜的金钱草,拿回来自己炮制。”
“真的吗?小静,”周母有些惊喜,“你还会炮制草药,我儿媳妇儿太能干了。”
“妈,我保管炮制得比他那摊子上的都好。”霍小静信心满满,前世在药厂流水线上,处理过多少药材?这种基础炮制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周母看着儿媳笃定的眼神,心里也开心,只要小静不会为了云海而伤心难过,怎么做她都支持:“那……那咱们东西买完就去一趟市区周边试试?”
婆媳俩很快买了点和干活。霍小静又用周母给她的五块零花钱,只用了两分在集市上买了几根最便宜的红头绳和一包针,这是她炮制药材的小工具。
回程的路上,霍小静脚步轻快。一到家,她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拉着周母,背上背篓,拿着小锄头,骑上自行车直奔郊区。
三月的郊外,草木葱茏。蒲公英那标志性的黄色小花点缀在绿草丛中,格外显眼。
霍小静一边手脚麻利地连根挖起蒲公英,一边给周母讲解要点:“妈,您看,要挑这种花还没完全开败的,叶子肥厚翠绿的,根要尽量挖完整,根须上的泥抖干净就行……”
周母学得很认真,很快也掌握了要领。婆媳俩配合默契,不到一个下午,就采了满满两大背篓鲜嫩的蒲公英。
回到家,霍小静立刻开始处理。
她打来清水,将蒲公英仔细清洗干净,特别是根部的泥土。
然后,她拿出集市上买的红头绳,将洗好的蒲公英一小把一小把,根部对齐,用红头绳在靠近根的地方轻轻系好,倒挂在屋檐下通风阴凉的地方。
“妈,这样挂着晾,叶子不会蔫吧发黄,根的水分也能慢慢阴干,品相最好。”霍小静解释道。
周母看着那些被整齐系好倒挂起来的蒲公英,像一串串绿色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只觉得儿媳这法子又干净又好看,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好,这法子好。”
接下来的两天,霍小静每天都会去翻动查看,确保通风均匀。周母下班回来也小心翼翼地照料着,仿佛那不是野草,而是金贵的宝贝。
三天后,蒲公英彻底干透了。叶子依旧保持着翠绿,根须完整干燥,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
霍小静小心地将它们取下来,解开红头绳,整齐地码放在干净的麻袋里。
正好到了周末放假。婆媳俩用自行车载着沉甸甸散发着药草清香的麻袋,再次来到那个收购摊位前。
摊主正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看到又有卖蒲公英的,起初没在意。
但当霍小静解开麻袋口,露出里面翠绿干燥,根须分明且品相极佳的蒲公英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嚯,这品相,”摊主立刻抓起一把仔细查看,叶子完整翠绿,没有发黄发黑,根须粗壮干燥,几乎没有杂质,“好,晒得真好,姑娘,你这手艺可以啊。”
他麻利地过秤:“二十一斤半,算你二十二斤。”他报了个厚道的数。
“三毛五一斤,二十二斤……七块七。”摊主利索地数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还有几个硬币,递给周母,“小姑娘,你收好。”
“哟,李老师,你家怎么开始卖草药了?”一个剪着齐肩短发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眼里看笑话似的扫了一眼地上那一麻袋金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