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两人碰碗,各自仰头咕咚咕咚地吞了,几乎同时放下空碗,陆怜喝完抹了抹嘴,“真是好酒。”
“先吃点菜,别喝这么急。”霍春生放下碗给他夹菜,动作娴熟,陆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被照顾的那个,起先他还总觉得不好意思,这也没多久,已然变得习惯。
陆怜看了看桌上,又看着他,把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喝点汤缓缓。”
霍春生没多想,端起碗喝了两口,再给他倒酒,还没到满,陆怜就端起来喝了,这半碗他像是硬灌下去的一样咽得艰难,霍春生看着不对,立刻起身抢下酒碗,“阿怜!”
酒碗被生生抢走,嘴边的酒全洒在衣领上,霍春生立刻拿袖子给他擦,他却只是笑,仰头迷蒙地看着霍春生,“阿霍,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对不对?”
霍春生心里生出一股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问题,“衣服都湿了,我去屋里拿帕子给你擦。”
“别!”陆怜一把拉住他,抱住了他的腰,喃喃,“别……你别去……”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霍春生轻轻推他,反被抱得更紧,“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种感觉更强烈了,霍春生意识到陆怜态度反常,心里忽然慌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去拿……”
太阳穴忽然像被撞了一下涨痛起来,还不等霍春生反应,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双腿发软,一把撑住了桌沿,“呃!”
“阿霍……”陆怜站起来把他抱紧,用身体撑着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霍春生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虚了,身体仿佛突然不受控制一般,他听见了耳畔陆怜低低的呜咽,感觉到贴紧的胸膛内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忽然明白过来。
“……是什么!”霍春生脑中巨震,自己这是中了药了!是什么时候?是酒?还是……
陆怜抚着他的背,低声道,“对不起……我趁你去拿酒的时候,在你的汤碗里放了迷药。”
迷药?霍春生傻了,为什么要给他下迷药?他又是哪里来的药?想来想去,只有在酒楼的那个人,是郑芳寻!
“陆怜!”软麻感和恐惧感一齐将他裹挟,霍春生已经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是愤怒还是悲哀,他甚至清楚感觉到了自己生出了恨意,恨陆怜的欺骗和背叛,恨自己的天真!
“对不起,阿霍,其实我不敢答应你,可我又贪心,才又在这里赖了三天……”
陆怜的声音颤抖,带着细碎的哭腔,霍春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用力想要搂紧陆怜,可手臂却使不上力,连带整个身体都软得往地上坠。
“是我辜负你,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都好,以后……以后若还有机会,我一定再报答你,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