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雪抬起一双写满欲语还休的眸子,道:我想洗澡。
于是,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切,在虞宁雪看来是极为失控的画面。
病号服被扔进了脏衣篓,她如同一只被剥干净了的羊,无措地依靠着白澄夏才能站立,脊背上的手心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要一路烫进心脏,烫进她的灵魂。
你等一下,我试一下水温。
白澄夏努力搂着虞宁雪保持平衡,随后探手试了一下浴缸内的热水,不行,太烫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还好,但是虞宁雪向来体温偏低,怕是接受不了这么烫的水。
所以,将出水口调成了冷水,白澄夏仍然抱着虞宁雪,担心地问:会不会有些冷?
虞宁雪羞耻得脖颈耳根红了个彻底,脑袋埋进白澄夏的肩颈,闷闷道:有点。
尽管是九月初的夜晚,但是什么也不穿,到底还是受不住的。
于是,脊背上的那只手上下摩挲两下,身子也被抱紧了一些,白澄夏的温度彻底将她包裹,就好似整个人都被入侵,每寸领土都被占领。
而且也很奇怪,明明肌肤被触碰的感觉就像雾里看花,总是隔着一层水雾似的,但是此刻,也可能是因为害羞,虞宁雪无力闪躲,只能靠在白澄夏的怀里,以为凶巴巴实际却软得没边,你别摸了。
像一只面对洗澡即将炸毛的小猫。
白澄夏尽力忍住了自己的笑,只是将目光落在那突出的蝴蝶骨上,肩颈的线条极为清晰流畅,但太过纤瘦了,如被折翅的天使,跌落时受尽了委屈。
发丝被水汽打湿,凝成一缕缕的模样,白澄夏翻出自己口袋里的橡皮筋,先给虞宁雪把头发盘了起来,以免影响洗澡。
随后,水温也差不多了,她取下一条毛巾浸满了水放在浴缸底下,在虞宁雪不解看来时解释道:防滑。
毕竟现在虞宁雪没什么力气,肌肤也滑腻,若是滑下去,怕是真的和在水里抓鱼没两样。
一手搂着腰,另一只手揽过腿弯,白澄夏缓缓将虞宁雪放进浴缸,目光却在触及正面时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不过确实,看清之后,瘦骨嶙峋的模样只能激起心疼和保护欲,白澄夏撩起水波打湿虞宁雪露在水面外的双肩,起身去一旁拿来了沐浴露。
你起来一点。
像一只努力缩进壳子里的乌龟,虞宁雪低着脑袋,整个人都泛起了粉色,倒是为这具瘦弱不堪的身子添了些活色生香,但是并不方便洗澡。
白澄夏拍了拍她的脊背,温声重复道:你靠在我的手上,然后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