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雪却低着脑袋,帽檐挡住神情,嗓音闷闷,半身瘫痪还白头发,丑死了。
这也是出门前白澄夏给她找了五分钟帽子的原因。
闻言,白澄夏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哪有,现在那么多年轻人还不喜欢黑发呢,等我辞职了,我也去染个银灰色,肯定很酷。
少安慰我了。
没安慰你,我真想染头发。
来到了采血的窗口,白澄夏将号码递过去,又抬起虞宁雪的手,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虞宁雪羞耻地低下脑袋,耳根都红了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
见状,抽血的医生没忍住笑了起来,也安慰道:我会轻一点的。
白澄夏得意一笑,看看,人家都看出来你怕疼了。
没事的,现在年轻人都不习惯打针,这是你妹妹吧?发色真好看。
医生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性,想起什么似的,笑意温柔,我女儿今年高考完也是漂了几次头发,去漫展出了个她喜欢的角色。
白澄夏握着虞宁雪的手,甚至感觉到手背的温度都有所上升,好笑道:有您这样开明的母亲可真好,我妹妹现在对这个发色还有些不自信呢。
为什么不自信,很好看啊。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白澄夏看了一眼紧紧盯着地面的虞宁雪,雪儿,都说了你这个发色很好看的。
对方显然不是很想理她,因为那句妹妹。
嘶
采血的途中,虞宁雪浅浅蹙眉,发出了很轻的呼吸声,医生动作更小心翼翼了些,还是很疼吗?
虞宁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谢谢。
原来,世界上还是存在很多善意的。
不过,等抽完血后,两人来到僻静处,虞宁雪恼羞成怒地看向一脸无辜的白澄夏,谁是你妹妹?
白澄夏无奈耸耸肩,怪我长得太着急了吧。
虽说今年才二十三,但是在体制内待久了,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班味,而虞宁雪虽说和她同龄,但是昏迷了五年,其实心理年龄还停留在了刚刚高考完的十八岁,又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被当成妹妹,一点也不奇怪。
经过这一遭,虞宁雪倒也没有那么害怕面对外人的视线了,时不时抬起眸子,在帽檐的遮掩下观察着这个世界。
像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动物,胆怯而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