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带着辛辣刺鼻气息的淡红色雾气,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毒蛇,猛地从铁砖表面的锈蚀凹坑和符文纹路中喷薄而出。
赵虎的拳头一头扎进了骤然升腾的淡红色毒雾之中。
“什么鬼东西?”
赵虎心中警兆狂鸣,但拳势已老,变招不及,只觉得拳头仿佛陷入了一团粘稠胶质里,一股难以形容的辛辣气息顺着眼睛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啊!我的眼睛!”
赵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般踉跄后退,双手痛苦地捂住眼睛。
“赤煞毒雾!范围小,浓度高!见效快!”
林岳心中冷静地闪过这个念头。
得势岂能饶人!
趁着赵虎被毒雾侵袭,门户大开的瞬间,林岳如同猎豹般猛地前窜,手中那块散发着暗红幽光的闷香砖,朝着赵虎毫无防备的小腹丹田处猛捅了过去!
“噗!”
赵虎双眼暴凸,嘴巴猛地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大口混杂着胃液的污秽物狂喷而出!
小腹传来的剧痛瞬间压过了毒雾带来的灼痛和窒息感。
那是一种丹田气海被重锤轰击的恐怖痛楚,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擂台上。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
从毒雾喷发,到赵虎中毒捂脸,再到林岳欺身近前,一砖捅腹,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
擂台下,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一次的死寂,比李铁柱那次更加彻底,更加震撼,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擂台上那诡异而恐怖的一幕:
赵虎蜷缩着跪在地上,痛苦抽搐,口吐白沫,脸色紫黑,而林岳,依旧是那副“惊魂未定”、“手足无措”的表情。
淡红色的毒雾缓缓飘散,那股辛辣刺鼻的气息弥漫开来,让靠近擂台的观众都忍不住皱眉掩鼻,心生寒意。
“毒…毒雾?那板砖会喷毒雾?”
“我的妈呀!赵虎…赵虎好像快不行了?”
“林舔狗…他…他下毒?他作弊!”
“裁判!裁判!他这是谋杀!”
裁判执事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个箭步冲上擂台,先是一掌拍出柔和的劲风将残余的毒雾驱散,然后迅速检查赵虎的情况。
触手滚烫,呼吸微弱紊乱,口鼻间有血沫,双眼红肿流泪无法视物,小腹处一个深陷下去的淤青拳印,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紫黑色,显然是中毒加上严重内伤。
“快!解毒丹,护心丹,抬下去,立刻救治!”
裁判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林岳说道:“林岳!你竟敢在擂台上公然使用剧毒?”
林岳“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板砖”差点掉地上,他一脸“委屈”和“茫然”,声音带着哭腔:“执…执事大人,冤枉啊,这…这铁疙瘩它…它真是我家祖传的啊,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冒烟啊!可能是…可能是放在灶台边太久,被油烟熏入味了?刚才赵师兄他…他拳头太猛,打在上面,震…震出灰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无辜”地用手擦了擦闷香砖表面根本不存在的“灰”。
“噗!”
台下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油烟熏入味?
震出灰?
这理由还能再扯淡一点吗?
裁判执事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指着那块黑砖,说道:“油…油烟熏的?震出灰?你当本执事是三岁孩童吗?这分明是淬了剧毒的法宝残片!说!你从何处得来?”
“真…真的是祖传的啊!我…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说能辟邪,我也不知道它有毒啊!要不…要不您拿去仔细检查检查?它真的就是块废铁!”
裁判看着那块散发着诡异红芒的铁疙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拿去检查?
万一这玩意儿再喷口毒雾,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玩意儿太邪门了,看着就是块废铁,却能放倒两个炼体五层?
规则只说不得故意致残致死,不得使用禁药和一次性爆炸类法器,没说不能用“辟邪废铁”啊?
看着地上痛苦抽搐的赵虎,再看看林岳那副“我比窦娥还冤”的表情,裁判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届小比,怎么出了这么个奇葩玩意儿?
“林岳…胜!”
裁判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下一轮,你这‘祖传之物’禁止再激发任何不明烟雾,否则立刻判负!”
“是!是!谢执事大人!我保证!保证它再也不冒烟了!”
林岳如获大赦,赶紧把闷香砖揣回怀里,紧紧捂住,仿佛生怕它再“调皮”。
他低着头,在台下无数道如同看瘟神的惊骇目光注视下,再次“踉踉跄跄”地走下了擂台。
这一次,他走过的地方,人群如同潮水般自动分开一条宽阔的道路,没人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林岳走到僻静处,感受着周围那敬畏的目光,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闷香砖,低声自语:“好伙计,干得漂亮!赤煞毒雾,一战成名!赵虎…哼,让你狂!现在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