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沉思出个所以然来,前面的于加一突然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眼皮子底下抽走了那张试卷。
江宜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这就有点过分了……叭。
转眼间,他那张单薄弱小、可怜无助的试卷像投入了大海的怀抱,随着巨浪翻腾,从东南角一直传到了西北角。
直到铃声响了,课代表直接收了他的卷子,他没再见过那张烂卷一面。
他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陈熠池好像真睡着了,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眉心竖着很浅的一道细纹,直到铃声最后一秒,他才不情愿地睁眼,眼白里有明显的红血丝,像是昨夜没休息好,充溢着倦怠和慵懒。
两堂课结束就是大课间,大家都摩拳擦掌往外冲,陈熠池摘下耳机收好后也起身往外走。
江宜却突然站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陈熠池顿住脚步,低头挑了挑眉:“怎么了?”
江宜吭哧了半天,终于开口央求:“下一次考试,我们换个座位……”
陈熠池疑惑:“换个座位?”
江宜伸手在他肩膀上蹭了几下:“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沾沾学霸的灵气。”说完接着就溜了。
陈熠池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围观群众,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随便抽了一张江宜的演算纸扫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挑:“五道题错了四道,有什么好看的?”
吃瓜群众:“……?”他不是抄的你的吗?!
课间跑操江宜因为胃炎刚好,不能跑得太快,很自觉的站到队伍末尾,又因为他这一排多了一个舒青然,他跟陈熠池并排在一起了。
他们班离楼梯口近,男生在前面给女生开路,即使在五楼下得也很顺利,站好队时还有几个班的人都没来齐。
老袁背着手在队伍里视察,每走一步脸色就暗一分,走到队的正中间脸色黑如锅底,忍无可忍:“你们的小本子呢,一群群的,长了点脑子全被狗啃了。”
小本子就是老袁强制要求地平日里专门记一些易错知识点或者错题的本子,大小不能超过手掌,可以随时携带,利用碎片化时间去巩固知识盲区。
被老袁一声吼,班里稀稀拉拉几个人从兜里拿出来,但大部分还有低着头茫然的左顾右盼,想临时找人分享。
江宜也带了,但是本子上是他随便乱写的玩意,他自己都看不懂,就单纯做个样子,应付应付检查。
余光里他看到陈熠池手里是空的,虽然陈熠池带不带都没事,但他想了想还是捣了下旁边的胳膊。
“看嘛?”
陈熠池低头扫了一眼他的小本子,没说话。
江宜耷隆下脑袋:“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