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越来越缓,越来越沉。
江宜说出这些话,在他意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其实陈熠池一直以为江宜对他只是心理上的依赖,因为毕竟人是他养大的,江宜的生命里好像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停留那么长久。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单纯天真的人能把这份永远无法暴露在光下的感情藏得如此之深。
他多年来小心维护的薄纸,反倒成束缚彼此的枷锁。
蛰伏多年的猛兽蠢蠢欲动。
他吸了口凉气,在江宜面前缓缓蹲下,一只手不容拒绝掰起江宜湿漉漉的下巴,逆着光,那双眼眸里的惊涛骇浪全部湮没于黑暗。
江宜的眼睛像盛满星星的水潭,一脸单纯地望着伏在自己身前的凶兽逐渐露出自己的獠牙。
陈熠池从来没有像这样混乱过。
理智还在,但是那瞬间蓬勃而出的情绪远远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所有的一切都在错乱扭曲。
他只听见自己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还不忘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江宜愣了愣,脑子转不过弯来,落在陈熠池眼里像整暇以待的模样。
他眸色更深,五指拢进江宜后脑勺的头发里,把人往身前一推,重重的堵住了江宜微张的唇。
滚/烫的呼吸纠缠,青年柔软的唇/瓣像软/烂扇贝的肉,叫人吮/咂得停不下来。
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霸道地顶/开江宜的唇齿,积压了不知多久的欲/望和情绪堪比火山爆发,陈熠池不知是在惩罚江宜还是在惩罚自己。
淡淡的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江宜被吻到缺氧,朝后仰着脖子努力回应着。
心里想的却是:他做了一个好脏的梦,梦里他玷/污了他的少爷。
一遍又一遍。
陈熠池退开了几分,眼里通红,臂弯里江宜大口的呼吸着,唇/瓣被蹂/躏的像被捣烂的玫瑰花,白色的雾气随着一起一伏的呼吸升腾。
“满意了?”陈熠池喉结滑动,手背蹭着江宜的脸侧。
江宜埋首在他的颈间,鼻尖一下下蹭动着他的锁骨,没一会儿,一股湿凉在他脖颈处蔓开。
陈熠池眉头蹙起,探手去抹,摸到了一手的滑腻水渍,整颗心平白揪了起来,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小家伙哭似的,束手无策。
江宜多久都没在他跟前哭了,最多只是红眼睛,不知什么时候他都自己面前永远是笑脸相迎,没了小脾气,也不会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