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等到人。
继续敲门。
反反复复敲了很久,直到对面家里的孩子说他听见有鬼打墙的声音吓得睡不着,哭闹了起来,陈熠池才停下敲门的动作。
是睡着了吗。
这么晚了,该睡了。
不知道他盖没盖好被子,睡觉前心里还难不难受。
陈熠池已经做好了守在门外一整晚的准备,却无意中瞥见了门外锁上插得一枚银色钥匙,可能是楼梯间的光照太昏暗,也或许是他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些小事上,他之前并没有发现它。
陈熠池心咯噔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他果断拧动钥匙,门应声而开,他直奔卧室而去,被子没有叠,乱七八糟的摊在床上,房间里的一切跟他离开家的以后一模一样,他离开卧室,将整个房子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江宜的踪影。
他死死握着那个钥匙,锋利的齿面刮得掌心的皮肉血琳琳的,他想让疼痛使自己保持理智,可是收效甚微。
江宜离开了,一张字条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他身边。
陈熠池感觉整颗心被撕咬抓挠,疼得在发颤,他又急又恨。
他着急的是不知道这么晚了江宜一个人能去哪,他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他拿出手机给江宜打电话,寄希望于江宜能带上那部他很少使用的手机。说起来可笑,当初他送给江宜那部新手机的时候,是希望江宜的联系人只有他一个,不用再设置成静音,响起的每一次铃声江宜不用看都能知道是他,可是两个人一直形影不离,没什么需要打电话的时间,所以这部手机也就搁置下来了。
果然他拨出的电话的同时另一部手机的铃声在同一个空间响了,刺耳的声音划破幽静的幕布。
陈熠池深吸了口气,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
不到一天的时间,江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而且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忽然明白,原来他们的关系从来取决的都不是自己,而是江宜,也只有江宜,能让他这样狼狈,心焦,患得患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开间来电人,眼眸一亮,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到没想就接听了电话。
“江宜人在你那里吗?”他的声音在颤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舒青然愣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陈熠池积压在心口的那口气出来了,只要江宜没有出事就好,他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他想怎样都行,只要人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