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出声。
他看向我,“小芙,这只小猫应该是生病了,又在饿肚子,我想送它去宠物医院,你可以先去学校吗?”
我有些懵,江明濯索性走过来,我看到小猫在他怀里,它柔弱极了,就连喵呜声都那样的有气无力,我本身就很喜欢小猫,小狗这样可爱的小宠物,尤其是看着这样可怜的猫咪,我更难受了。
我连忙出声,“江先生,我想跟你一起去。”
江明濯眨了眨眼睛。
他勾了勾唇角,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
司机按照江明濯的吩咐,开往这附近最近的宠物诊所,车子才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抱着小猫咪走了进去,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小猫被医生小心地接过,放在病床上。
简单的体检后,医生告诉我们,小猫咪只是营养不良,他已经喂了些冲泡好的羊奶粉,做了驱虫,打了疫苗。
过一会儿,体检报告出来后,我们就可以带着它离开。
肉眼可见的,江明濯放松了下来。我一直默默地观察他,甚至有些怔然,像他这样温柔善良的男人,尤其还是自小出身顶层的富家子弟,会担心一只流浪猫的安危,实在太意外了。
“江先生,多亏了你,小猫才没什么事。”我主动地对他说,我注意到他那双堪称艺术品的修长手指因为抱着小猫的缘故,全是小猫身上脏兮兮的泥水,我拿起包里的手帕,“江先生,我帮你擦一下。”
江明濯鸦羽般的眼睫垂下,他就这样紧紧地看着我,目光好像只停留在我的身上,眼间的侵略感很快就被那抹笑意替代,他弯唇笑了笑,主动朝我靠近,“谢谢你,小芙。”
瞬间,属于他那淡淡的香气,从四周铺天盖地地倾覆而来。
我的手抖了下,连睫毛也不受控制的在颤抖,我把这一切全部归结于江明濯和我之间的阶级实在明显,而我又很少单独和这样的天之骄子相处,我努力让自己不要被看出端倪,将他的手指慢慢擦干净。
“小芙。”
“江先生?”
江明濯的嗓音愈暗:“叫我的名字,好吗。”
我还未出声,他的手反客为主将我握紧,我被迫来到他的面前,江明濯身上那银色山泉的清凉气息萦绕着,让我本就紧张的心跳更加的跳动加快。
江明濯看着我,隐约听到一声轻笑,他黑漆的眸子紧盯着我,我喉咙发涩,我不太清楚这是不是我对他有好感的证明,但我内心深处告诉我,我是有些怕他的。
我只好顺着他的心意,“……明濯。”
他唇边笑意加深,“小芙,以后也这样叫我,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音落下,江明濯尾调轻轻上扬,“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我家还有一只很可爱的暹罗,我想把今天这只带回家,给它作伴,你想来陪它们玩吗。”
我好像不太会应对江明濯释放出的好意,我生涩得不知如何应对,但江明濯还在握着我的手,他并没有用劲,我却无法挣脱,仿佛被他掌握在掌心里。
“我知道,只是这几天我还要去店里兼职,过几天等小猫身体好点,我再答应你的邀请,可以吗。”
“当然。”江明濯轻轻松开手。
他总是在我害怕的想要反抗的前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强势动作,又微妙的变回那副优雅矜贵的模样,我很少用恶意去揣测他人,何况,江明濯是唯一夸奖过我画画天赋的人,我对他有一些微妙的感觉。
我想,应该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很少放下高姿态和人相处,才会在跟我的独处中那样的不适应。
“我想看看你的猫。”我对他说。
江明濯从容的拿出手机,相册里几乎都是那只身形漂亮的暹罗,他甚至还把猫咪睡觉的姿态设成了屏保壁纸,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大题小做。
明明是个温和,礼貌,秉持着绅士礼仪的男人,为什么我会潜意识的觉得他不好相处呢?
我看着猫咪的视频和照片,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诊所里,我时不时看着照片里猫咪的可爱模样,笑出声,江明濯则是跟我耐心地说,这只猫咪才半岁,但很调皮,每次都喜欢偷吃东西……
啊,吃东西。
我想起那只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小流浪猫,诡异的是,当我抬起头,我才发现整个诊所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士在同一时间侧过头,移动了一下眼神,我敏感的张望了一圈,发现了一点点可怕的感觉。
没人主动过来告诉我们小猫恢复的怎么样,它有没有醒过来,这些护士,就好像在等着我和江明濯似的,宛如电影里的背景板,只是在安静的等待我们的下一步动作。
医生也很默契的没有出现过。
而当我从与江明濯的“二人世界”脱离,她们又不约而同的恢复正常,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069章 撞车
“小芙,你是不是害怕了?”江明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低声道,“她们应该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犹豫不敢接近我们。”
我还没出声,江明濯柔声向我解释,“从小我就是这样长大的,不管走到哪里,好像他们都会习惯性和我拉开距离,不会影响到我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你。”
“……没有的。”我又是惊讶,又是羞愧,江明濯温柔的态度一下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
在我心中,他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但江明濯不同,他好像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然后轻轻地抚平我的紧张与害怕。
他从不问我为什么隐瞒不告诉他,总是提前发现我的那些困难,直接为我提供帮助。
我甚至恍惚中有种错觉,江明濯习惯性的为我安排好一切,我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安静的在他身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替我解决。
江明濯看着我,盯着我笑了笑。
也是那一瞬间,我忽然醒了。我有些慌乱的阻止自己,不可以沉溺在这样习惯性的依赖中。
“您好,我们准备好了航空箱,还有幼猫专用的猫粮,羊奶粉,请你们回去耐心照顾它。”终于有人过来了。
就像江明濯说的那样,那些护士对他毕恭毕敬,眼神也带上了点畏惧感。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小猫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