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抬头看了眼,没说话。
秦蔓上前,瞧见长公主两只膝盖上的乌青,眼泪掉了下来,“母亲这是怎么了?是为了我……”
“陛下罚了长公主跪了三日太庙,长公主这膝盖都跪伤了。”嬷嬷道。
秦蔓跪了下去,眼中都是自责,“是我对不起母亲。”
长公主这才看她,“本宫以前怎没看出来,你如此豁得出去,为了逼本宫回淮南,不惜将自己搭进去,太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胡来!你就不怕陛下真的砍了你的脑袋么!”
秦蔓低着头,“可母亲还是救了我。”
“本宫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自己的女儿算计了。”长公主声音含怒。
秦蔓却是眼含泪光,“皇舅舅肯放了我,单是母亲求情恐怕不够吧?”
嬷嬷心疼的去搀扶秦蔓,“陛下废了郡主的封号,下令让长公主带着你即刻回淮南。”
秦蔓眼睛一亮,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我做到了,我愧对母亲,母亲要打要罚,我都认,我只求母亲不要再斗下去了。”
长公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叹气,“罢了,嬷嬷,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今日便启程。”
秦蔓巴不得赶紧离开上京。
离开这里,母亲的命运就可以改变。
秦蔓想去扶长公主,长公主没要她碰。
母亲还在生她的气。
不要紧。
等回了淮南,她会常伴母亲左右,承欢膝下,哄母亲消气。
当天,长公主府的马车没有逗留,离开了上京。
宫明哲在暗处,目送秦蔓离开。
秦蔓下狱时,宫明哲心有担忧,但他没说。
离京四十里地,到了个驿馆,天色渐晚,便在驿馆停留一晚。
秦蔓悉心服侍长公主,长公主的膝盖要上药,她都亲力亲为。
长公主虽气恼她,却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离开后长公主也一直在想,如果按照秦蔓噩梦中所发展的那样,最后她还是会自请回淮南,彼时一切晚矣。
不如现在离去,还能保留实力。
在淮南,至少富贵安稳。
服侍长公主睡下之后,秦蔓才回房间。
驿馆房间陈设简单,燃了一盏烛火,光线并不明亮,秦蔓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会令她感到不适的,只有一人。
宫明哲!
房中有宫明哲的气息,她抬头,房中空寂,可背后却有呼吸,“你在找我么。”
秦蔓攥紧拳头,极力忍耐着,“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没得到的东西,总是令人惦记,郡主应该明白这种感觉吧。”宫明哲阴笑着,好似毒蛇盘在她脖子上。
秦蔓缓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是不是我陪你睡了,你就不会再跟着我。”
躲不开,避不掉,杀不死。
宫明哲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秦蔓忽然笑了下,“我确实很像我母亲,贞洁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宫明哲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说,并没有觉得高兴。
“如果你只是想征服我,满足你的占有欲,我可以给你,你得到之后,就不要再缠着我,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答应,今晚可以留下。”
秦蔓声音平静。
平静的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宫明哲眸光兴奋起来,“你肯跟我,再好不过。”
“不是跟你,一副皮囊而已,你想要拿去。”秦蔓表情冷淡,她厌烦了宫明哲的纠缠不休,“但是宫明哲,如果你以后还要纠缠我,我秦蔓会找一切机会杀了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