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让祝时晏给他读书读信读账簿,难不成是为消遣?!
想到这里,祝时晏又疑又气。
“那书里写了什么?”他选择直接问。
“既未能印发,只能是一些荒唐之言。”云骄道。
对于看没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答得滴水不漏。
祝时晏脚步慢了下来,瞪大眼睛瞧他。
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枕边人是怎样一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
“师尊,我以后不看那些闲书了。”
“无妨,时晏也爱看。消遣罢了,不耽误修行即可。只是有一点……”云骄话锋一转,“内容太过的不准看。”
听他此言,祝时晏熬着泼天的寒气,嘴角得逞地笑了起来。
“太过是有多过?师尊请给弟子一个准线。”
“为师不知。”
“师尊袖中藏的那本艳|情小说,可否为准线?”祝时晏刻意强调“艳|情”二字,想看他作何反应。
“为师不知准线。”
“借我一阅便知。”
“不可。”
“为何不可?”
“……内容太过。”云骄终于还是如此说道。
也就是承认看过了?
不知他说的“太过”,是细节描写太过,还是师徒情分太过?
祝时晏似笑非笑,深深一脚踏进雪里:“师尊也要少看闲书,尤其是不要熬夜看闲书。那日清晨我一开门,就见您脸色憔悴,早是知道您是熬夜熬的,我就让铜板师兄给您熬点参汤补补了。”
“……”
云骄稳稳地托着他的手臂,不动如山。
有时候祝时晏觉得他脸皮还挺厚的。
两人执手在雪地里跋涉,一个脸色极差步履艰难,另一个是瞎子。若有旁人在场,应当会以为这是一对落难恋人。
“不知看完了闲书……弟子每回喊‘师尊’的时候,师尊心里在想什么呢……”祝时晏声音低了下来,如同耳语。
云骄目不斜视,沉声道:“你不必试探,我对时晏以外的人断无非分之想。”
同样的话祝时晏说过两次,现在终于森*晚*整*理送回到自己身上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轻笑一声,声音益发低弱:“我知你不是那种人。我这样喊你,是因为你的反应太有趣了,忍不住想要……想要……”
话未说完,他膝盖一软,顺着云骄如削的肩膀滑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