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欢喜,笑了笑:“小姐喜欢就好。”
江听玉美美地被丫鬟们伺候着用膳,与此同时,裴景宴的书房门被敲响。
“何事?”
“景宴哥哥是我~”
嗓音娇滴滴的,顾紫云夹着嗓子,提着食盒一脸羞涩。
裴景宴正在作画,闻言小心收好丹青,让顾紫云进来。
顾紫云将食盒放下,端出一盘精致的点心走向书桌。
“景宴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想让你尝尝。”
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亲手做糕点,裴景宴觉得多个妹妹也不错。
裴景宴笑着道谢:“多谢紫云,我尝尝。”
顾紫云娇羞挨着裴景宴坐下。
裴景宴蹙眉躲了躲:“紫云,男女不可靠的这般近。”
顾紫云闻言像受惊般站起来,红了眼眶:“对不起景宴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
裴景宴闻言,眉眼松了松。
父亲那辈家道中落,他幼时表现出天资聪颖,便被督促着读书科考,担起光耀门楣的任务。
可那沉重的担子哪是孩童的他能担起来的?
他的哭诉,痛苦,都被大人无视,只有母亲会安慰他,可也无法减轻他的担子。
顾紫云那时住在他隔壁,她幼时机灵古怪,他在墙头哭被她听到了,她便翻墙过来,此后他们便认识了。
她会带着他翻墙,到野地里捉虫子,到大街上追在糖葫芦贩子身后,到破败无人的房子里探险。
那时没有男女大防,他们时常会挨在一起玩乐。
她成了他那时所有轻松欢乐的来源,他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得知只有夫妻才能在一起,便许下承诺,说长大后娶她。
思及此,裴景宴眉眼舒展,看向顾紫云的眼神温柔怀念。
他耐心教导:“如今你我已经长大,男女有别,且你日后是我妹妹,御史府的千金,此方面要特别注意,可知晓了?”
顾紫云咬着唇,点头:“我知道了,景宴哥哥。”
但她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上辈子她就一直在反抗暴君的囚禁,甚至不惜与他玉石俱焚,在他头疾发作时一把火烧了寝宫。
顾紫云每日都会去给裴景宴送糕点羹汤,每次都有意无意与裴景宴发生点肢体接触。
裴景宴虽会当场斥责纠正她,但从未拒绝过她送去的吃食。
这日,裴景宴与同僚应酬,他们谈及到自己的妻子。
或温柔小意亲手缝衣作羹汤,或吃醋任性不让去小妾屋里。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妻子都很在意他们。
当他们问及裴景宴时,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闷头喝酒。
晚间,顾紫云听闻裴景宴醉酒回来,立刻带着滋补的醒酒汤到他院里等着。
还顺便让人去请江听玉,说裴景宴醉酒难受,让她来看看。
顾紫云在门口翘首以盼,裴景宴在小斯的搀扶下走来。
她立刻上前扶住裴景宴的另一边胳膊,对小斯道:“景宴哥哥这里有我照看,你先下去准备景宴哥哥洗漱的东西吧。”
小斯知道这位紫云小姐日日都会往大人屋里送东西,大人对她也宽容亲厚,便没什么顾忌地下去了。
裴景宴醉的不轻,嘴里呢喃着什么,顾紫云凑近一听。
“夫人……”
顾紫云最见不得裴景宴心里有了别人,明明许诺过会娶她,如今却心里眼里都是别人!
她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凑到裴景宴嘴边,学着江听玉的声调。
“大人,喝些醒酒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