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卢府,两人来也不用通报,下人直接带他们去找了卢晋源。
远远的就望见后院亭子里有两个人,沈泽安咋舌,“老师也是有雅兴,还赏雪呢。”
走过去,院子里坐着的除了卢晋源还有他卢夫人,还没靠近就听到那温婉的女声,“回屋吧,太凉了,仔细得病。”
卢晋源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沈泽安就是在这时候来到亭子里,他唤了声老师,又嘴甜的喊道:“师娘好,许久未见师娘,特地来看看。”
哪有许久,书院放假后,沈泽安见天的往这跑着。
李沐也跟着喊人,这半年在这卢府都逛熟稔了,他和卢夫人也经常在一起算账目、逛街,现在也没有过多的客套。
卢夫人见到他们来,一下子笑起来,看两人撑着伞站在外面,连忙把人拉进来,“看看,这脸都冻白了,你和你老师一样的倔骨头,说不听。”
沈泽安脸白,冻了一路,又被黑色围脖衬着,当真是有点塞着雪的苍白了,卢夫人有些心疼的把他拉过去坐着哄火,又替李沐扫扫身上的碎雪。
“你们师徒两喜欢就慢慢看吧,可不能连着我们一起挨冻。”卢夫人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拉着李沐往屋里走,“我新炖了汤,走去尝尝,让他俩喝风吧。”
李沐给她撑着伞,慢慢和他走着说话,脸上神情柔和,他从小没了血亲,这卢大人和卢夫人爱屋及乌的对他好极了,倒是给他补回来些长辈的疼爱,因此只能尽力更好地还回去。
他们走后,亭子里的两人才露出愁色,“老师,你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卢晋源摇摇头,看着沈泽安神色复杂,半晌叹口气,“不好说,说来我这次能回京,竟是托了你的福。”
托他的福?
沈泽安有些惊讶,细细一想觉得这事怕是麻烦了。
“兄长给我来信,最迟开春我的调令就能到了,当初我卢家被贬官外调多人,就是因为从不站队,后来因为北方主伐一事失利,被排挤出来。”卢晋源解释道。
朝中党派之争在这几年越演越烈,按理来说,这太子不过十岁就被定下来,本身也是惊才绝艳,地位稳固之下不会有那么多党派蠢蠢欲动。
偏偏皇后早薨,太子体弱,能站稳脚跟全靠母族信赖和皇帝喜爱,甚至为了太子力排众议后位悬空十余年。
而现在,皇上年事渐高,一个惊才绝艳的太子就变得越来越碍眼,哪怕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也一样。
两年前北方匈奴来犯,朝中为主伐和主和争论不休,卢家自然是站在主战这边,最后没成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同意了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