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大半杯灌下去,祝轻徵都怕这人给他表演个当场去世。
“还好吧,45度,比宁清远那些稀奇古怪的酒强。”祁野像小狗一样嗅嗅手腕,接着伸到祝轻徵鼻子底下:“我身上还有酒味吗?”
“没了。”祝轻徵掸开他,嗔怪般瞪了他一眼:“以后再有一次我就把你赶出去。”
“那我岂不是要可怜死了?”蘸了几分魅色的眼角稍稍撑开,祁野用肩膀挤他,眨眨眼睛扮委屈:“真舍得啊?”
他向来会撒娇,平时还能顾及点脸面,现在喝了酒一上头什么花招都使了出来,咬着祝轻徵的领口轻轻磨起牙,哼唧个不停。
祝轻徵被磨没了脾气,冷静地拯救出衣领,又捂上那双有刻意撩拨之嫌的眼睛:“别闹了,我陪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坐会儿就成。”祁野躲开,弓着背抱紧他闭上眼睛,用额头一下一下去碰祝轻徵的耳廓。
不正常。
确认关系后他们俩从来没一起过过夜,照理说提出这个建议祁野该兴高采烈地答应才对。
祝轻徵眉心微拧,刚想问什么,耳边传来:“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们聊了什么,叔叔阿姨看出来了是吗?”
“……嗯。”对着恋人没必要撒谎,祝轻徵垂眼,“他们俩暂时还无法完全接受,毕竟这对他们来说太离经叛道了,但是——”
一个转折,祁野的心提了起来。
祝轻徵:“但是他们给了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的今天,如果你还在,他们就欢迎你成为家人。”
家人。
祁野反复咀嚼这个词,突然笑了出来:“真好。”
祝轻徵问:“好什么?”
“叔叔阿姨很好,你也很好。”向来亮如星辰的明眸蒙上一层雾,“只有我不好。”
估计这人是喝完酒后劲上来了,祝轻徵揉揉他的眼尾处,一吹:“你哪里不好了?”
“我故意把自己描述得很悲惨,让叔叔可怜我。”
利用了老实人的恻隐心为自己谋取机会,所以不好,但是不这样他又害怕祝轻徵会被带走。
祝轻徵哑了哑:“可你说的都是实话,你有骗他吗?”
“没有。”
“那我们小野就还是一个好孩子。”
祁野抿了会儿唇,不知道是无语还是不满:“又变成长辈了,祝老师。”
“没办法,总被你叫老师,自然而然成师长了。”祝轻徵抱怨。
眼里那层雾渐渐散开,祁野交握着祝轻徵的手指啄吻关节,虔诚得好似要留住普照光芒的神明:“……轻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