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想,即便她不喜欢这么个人,但只要能陪伴在她左右服侍她就够了。”
“我瞧成大夫就很合适,她喜不喜欢你不要紧,重要的是,成大夫瞧着很会照顾人,想来或许能替我照顾好她。”
谢流忱听他明面上像是交代后事,实际上是摆正夫的威风,恨不得一针扎死他。
他竟敢用大房正室一般的口吻和他说话?
他才是正夫。
他才是有婚书的名正言顺的正夫!
他还没死呢,哪里有白邈这个贱人放肆的余地。
谢流忱笑了声,和和气气道:“白公子多虑了,有我在,你死不了。你还能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你的妻子身边,和她白头到老。而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崔姑娘,到时候一同去探望你们夫妻。”
白邈怒瞪他,他仍旧回以笑容,而后起身去帮崔韵时端茶倒水。
他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竟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是该死。
他一定要帮二妹妹好好地捆住她这位夫君,让他们做一辈子的夫妻,一生一世都别想分离。
——
崔韵时和成归云原路离开小院。
一路上,她总觉得成归云似乎有些苦恼,却没有对她言说的打算。
这份异样是白邈声称要向他赔罪之后才有的。
崔韵时想了想,总觉得若不主动过问发生了何事,他是不是受了白邈欺负,似乎有些不大厚道。
她便直接问出了口。
成归云听到她的问话,有点不知所措,想要逃避她的问题似的别过头,结果险些撞上棵栾云树。
还是崔韵时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他逮了回来,他才不至于撞得头破血流。
犹豫再三后,成归云还是说了实话。
“白公子说,待他去世,需要一个人陪着你解闷,服侍你,他觉得我就很适合……我不知该如何答,似乎把他惹气了。”
成归云越说头越低,似乎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不敢面对她。
崔韵时大感头疼,她一听就知道,白邈看谁都是他情敌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哪里是给她挑选新欢,他根本是借此打击他认定的对手。
他对成归云说这样的话,让她如何与成归云继续相处,白邈的病还要靠他呢。
崔韵时无奈道:“你别理他,他是傻子,脑仁没有指头大。”
谢流忱低着头,小声嗯了一声,声音委委屈屈的。
崔韵时赶紧又多安慰他几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流忱缓缓勾起唇角,笑容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