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忱:“……”
裴若望怀里正抱着陆盈章与前夫的孩子,一边阻止孩子吃自己的手,一边好心道:“好了你别说了,他被他妻子赶出家门了,你别戳人家伤心事嘛。来,阿南,你看这根手指,它不是拿来嗦的,另一根也不能嗦,小拇指也不行,哎呀爹给你买山楂条嗦吧,别吃手了。”
陆盈章闻言歉疚道:“真是对不住,原来你遭遇了这样大的不幸,等会小裴买山楂条,给你也来一份。”
谢流忱婉拒了,听着这两人在他耳边大喊大叫,耳朵嗡嗡的,真是一点为人爹娘的样子都没有,一个比一个聒噪。
三人相识十几年,但凡这两人凑到一块,岁数立刻同时减掉一半。
看着眼前二人活像两只喝多了酒,疯狂的松鼠,他委婉道:“你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裴若望把扯住他马尾的孩子往上举了举:“是啊,我也觉得,我们一家人都长得有些相似。”
谢流忱难得语塞,看那孩子一手抓着裴若望的发尾,一手扯着陆盈章的头发,咯咯笑着打了个死结。
……真是热闹的一家子。
三人在酒楼前分别,谢流忱看着他们一边试图解开头发一边走远,发现解不开后,陆盈章与裴若望干脆肩挨着肩走在一起。
陆虞南从中间冒出一个头来,拿手指戳戳母亲,又戳戳新爹。
孩子啊……他先前做出的抱取蛊,可使男怀女胎。
虽有极大的致死风险,可他不会死,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却一直没有用上,以她现在对他的态度,他若敢与她同房,恐怕她会厌他至深。
若是他早些知晓自己对她的情意,做出抱取蛊,给她生一个女娃娃。
她如今看在孩子的面上,或许也会给他一个机会。
谢流忱垂眼,看着游人如潮,从他身边来来去去。
寒风驱散了方才萦绕在周身的暖意,他忽然觉着有些孤独,在这世间无所适从的孤独。
他抬步继续向前,在找到她之前,他永远都不要停下。
——
夜幕降临,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白邈早就买来了河灯,不必挤在摊子前与人争抢漂亮的款式。
买河灯时,他似乎瞧见了谢流忱的身影,于是买完便一猫身子跑了,以免被他跟上打扰。
白邈买的是三盏粉色莲花灯,一人一盏,还剩一只。
崔韵时问:“这一只用来做什么?”
“留作备用,若有个万一,还有一盏可以替换。”
“我们小白做事真是越来越妥当了。”崔韵时夸赞道。
白邈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他们在花瓣内侧写下各自的心愿,点燃灯芯,将它们放入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