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区区两个月,宁远就变了个彻底。
宁清洛边想边往回走。
忽而,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马车车窗打开,姜玉恒清雅俊秀的面容上漾着温润笑意。
“清儿怎没坐马车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赶紧上来,听说宁尚书回府了,我正要去宁府拜见。”
宁清洛恭敬行礼道:“见过小侯爷,清洛自己走回去就好。”
姜玉恒好心情瞬间被搞的消失不见,笑容在脸上僵了片刻。
“我知道你对我有气有怨,我也允许你对我撒出来,我绝不与你计较半分,但你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宁清洛:“……”
她现在真想自己是个聋子,就不必听到这些恶心的言语。
也怪她以前太过包容,每每跟姜玉恒争吵冷战,都主动冰释前嫌从不放在心上。
毕竟那时是她的未婚夫婿,要过一辈子的人,得和气生财,少些别扭身心健康。
早知有今日,当初就应该有事没事给他俩耳刮子。
正想着,姜玉恒已经下了马车,乌亮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她脸上,配上温润如玉的声音,几分认真几分撩拨。
若不是宁清洛早已看透姜玉恒本质跟品性,很难不沉迷其中。
许是谢雨柔就是被他这么勾了魂。
“清儿是想让我把你抱上马车吗?”
但看姜玉恒的架势,这马车她是必须坐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不劳小侯爷,我自己会上马上。”
马车里,宁清洛尽坐的尽可能离姜玉恒远一些,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清儿从前在马车里总喜欢坐我身旁。”
姜玉恒打破沉默,把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宁清洛,心中感慨万千。
“想想那样的日子真好,我给你剥橘子,你喂我吃苹果。”
宁清洛没接橘子,也没作声。
“这两年没能去女德司探望你是我不好,我有我的难处,退婚的是我爹长宁侯,并非我本意,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把柔儿看做亲妹妹。”
“可以亲亲的妹妹?”
宁清洛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就这一通信口雌黄,谁家好人能听的下去。
姜玉恒怔住,手中橘子掉落在地上。
“假山旁那次你瞧见了?”
他停下细细观察宁清落反应,可从宁清洛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空洞漠然。
他硬着头皮解释。
“若是那次你应该知道,我没接受她的示好,也表明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想第一时间把她推开,但考虑到她身体孱弱……”
“假山那次清汤寡水不值一提。”
宁清洛打断,边回忆边列举。
“花前月下牡丹亭内,痴恋交缠难舍难分,荷花池中央小船轻摇衣带翩飞,鱼水共赴巫山,竹林深处马车里,美人微醺衣半敞,倒浇红烛娇啼婉转,一次比一次让我开眼,小侯爷情调斐然,柔姐姐沉浸其中,般配的很。”
每一次也都让宁清洛更看清他一些,心死的更透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