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的心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裴渡伸出手指,点了点脖颈处,示意了一个位置:“我们登记的时候,从里面出来的那个男人,记得吗?他脖子上的纹身。”
“刚才在餐馆里,那几个混混胳膊上也有纹身,虽然图案不全,但我记得其中一个的纹的是虎爪,另一个是虎尾。”
“而酒店这个男人脖子上的,是一颗虎头。”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幅完整的猛虎下山图。他们是一伙的。”
他冷静地剖析着。
“他们早就通过酒店的同伙,知道了我们住在不同的房间,也算准了他们找上门来,你一个女人不敢怎么样。”
池欢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紧。
如果真如裴渡所说,那他们此刻就像是落入了别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能报警……那要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上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和惊惶的眼神,裴渡眼底的冷意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池医生不是见惯了生死的吗?怎么胆子这么小。”
“这不一样!”池欢立刻皱眉反驳,语气有些急,“救死扶伤和被坏人算计是两码事!病人在病床上,不管他以前再怎么凶恶,见到医生的时候都会乖乖听话。可他们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裴渡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角,忽然有一种想伸手摸摸她头的冲动。
他强行压下这个荒唐的念头,声音放低了些,“别怕,有我呢。”
“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继续说道,神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一会儿他们要是真的来了,你什么都别慌,先装作我不在。然后把你的手机摄像头打开,录下证据。”
池欢认真地听着,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呢?我要什么时候给你信号,让你出来?”
裴渡的眸光陡然一冷,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不用给我信号,我会看准时间出来。”
说着,他信手在自己脖颈前比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横切动作。
动作里透出的杀伐果决,让池欢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小声说:“裴总……你才重伤痊愈不久,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个,行不行?”
她这是在关心他?
裴渡微微一怔,随即目光别有深意地环视了一圈这个空间有限的房间,最后落回到她紧张的脸上。
他忽然冲她暧昧地眨了眨眼,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沙哑的磁性。
“池医生,在这种环境,这种时候,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池欢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她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双关和调戏,一时间又羞又恼,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只能死死地闭上嘴,手里的吹风机无意识地攥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长隆旅馆外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
诚如裴渡所料,那几个混混果然和酒店里那个纹身男是一伙的。
“虎哥,那小子不在,就那女的一个人!妈的,我现在就想上去把她给办了!”傍晚被裴渡拧了手腕的黄毛一脸淫邪,几乎是迫不及待。
一想到池欢那张白净漂亮的脸蛋,还有那双看人时仿佛不经意间就在勾魂的莹亮大眼睛,他就觉得下腹一阵火烧火燎。
他在这镇上横行霸道这么久,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漂亮女人。
可惜她不走运,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注定要成为他们哥几个今晚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