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在钓鱼点找到几个常来的钓友,他们的遮阳伞在河边排成一排。“6月13日晚我们没在这,”钓友老周收拾着鱼竿,“那天晚上起了大风,浪特别大,根本没法钓鱼。”他指着河对岸的芦苇丛,“不过前几天我看见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在那边转悠,手里拎着个黑布袋,烟抽得特别凶,还问我这河段有没有监控。”
王帅立刻让小李调取河对岸的监控,却发现那片区域属于监控盲区,只有个废弃的治安摄像头,早就断了电。“这嫌疑人对地形太熟悉了,专门挑没监控的地方走,”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继续扩大走访范围,重点找6月13日晚在河堤附近活动的人,哪怕是听到点动静也行。”
在望海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店主提供了条模糊线索。“6月13日晚8点半左右,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买过两罐啤酒和一包玉溪烟,”店主指着监控录像,“身高跟你差不多,背有点驼,付款时左手总揣在兜里,说话带点外地口音。”但监控角度只能拍到男人的侧脸,帽檐压得很低,无法看清五官,付款记录显示是微信匿名支付,查不到身份信息。
调取望海小区的监控时,发现秦燕明的出租车确实在6月13日晚8点25分进入小区,8点30分离开,但副驾驶座位是空的,没有乘客下车的画面。“难道最后一单乘客没上车?还是乘客在小区外就下了?”小张疑惑道,王帅却指着出租车的后视镜:“你看这里,后视镜调整的角度不对,像是被人动过,可能是乘客调整的,也可能是嫌疑人后来改动的。”
傍晚时分,各组队员汇总情况,收获寥寥。河堤沿线的监控只有那辆模糊的蓝色轿车,无法确认身份;走访到的目击者要么没看清,要么只听到动静,没有实质性线索;秦燕明最后一单的乘客信息也没查到,出租车GPS信号消失后就再也没恢复过。“这案子有点棘手,”王帅坐在河堤上,望着泛着金光的河面,“嫌疑人反侦察意识太强,现场没留下直接线索,监控和目击者也帮不上忙。”
小张把走访记录递给王帅,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但大多是“未看清”“没注意”“不确定”。“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便利店店主看到的穿黑夹克男人,还有钓友提到的可疑人员,”他叹了口气,“但这两个线索都太模糊,没法锁定身份。”
王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把蓝色轿车的特征发给周边派出所,让他们协助排查车牌最后两位是‘37’的大众朗逸;再联系电信公司,查6月13日晚北河河堤附近的手机信号,看看有没有频繁通话或定位异常的号码。”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浑浊的河面上,像条无法挣脱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