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睿哪里肯领情。
他眸色微冷,似嘲非嘲的笑了声,“王爷放心,我自会比你顾虑周全。”
话落,不顾谢晋白倏然冷硬的脸色,拢紧怀里人,抬步就要往厢房走。
这时,崔令窈又抬起了头,她咽了咽焦渴的喉咙,艰涩发问:“媚骨散可有药解?”
如果一定需要跟男人上床药效才能褪去。
那,她…她就不能放谢晋白走。
比起沈庭钰他们三个陌生人,她生理上更容易接受有过鱼水之欢的谢晋白。
哪怕现在暴露身份,她也得把谢晋白留下解毒。
至于崔明睿。
哪怕换了个躯壳,这也是她的兄长。
不在解毒人选范围内。
她问的这样认真,似乎真的不知道媚骨散的药效。
可这药本身就是她自己弄来的。
再联想她方才一系列反常的言行,沈庭钰心中生出些许狐疑。
他脑中闪过几个猜测,面上不动声色道:“无需解药,你熬过两个时辰,药效会自动褪去,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所以,她只需要再忍一忍,这药效也就没了,不需要非得跟男人上床。
崔令窈彻底放心,头一歪,又埋进了兄长怀里。
谢晋白立在原地,目送崔明睿抱着人匆匆进了厢房,沈庭钰几人也朝他拱手告罪,跟了上去。
见主子一动不动,他身后的李勇躬身提醒,“王爷,咱们该进宫了。”
“不急,”
谢晋白偏头看向那间厢房,吩咐道:“去查查,崔明睿几时跟沈国公府表小姐扯上了关系。”
瞧那干净利落将人抱起来的架势,难道真打算收人做妾室?
还有,那个叫裴姝窈的姑娘,能够神智清明的问自己中的媚药,却没想到要同他请安。
她不畏他的身份,也不惧他的威仪。
这是她自然而然的反应。
并非刻意为之。
但正因为此,才不正常。
若正常情况,一个国公府的表小姐,见到他,绝对不该是这样。
他们方才对视过一眼。
那双欲念横生的瞳孔里,有惊诧,有慌张,唯独没有敬畏。
她真的一点都不怕他。
简直,稀奇。
那双眼睛,让谢晋白熟悉至极。
他想起那三年里,好多次他作弄的太过分,她的瞳孔也是这样泛着红意,睁着那双眸子看着你,眼睫都是湿漉漉的…
让人忍不住想亲吻她。
用尽一切柔情蜜意。
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谢晋白眉头微蹙,抬手死死摁住眉心。
胸口翻涌上一股难言的燥郁。
不是那些如影随形的绞痛,而是烦闷。
那种自己妥善珍藏的宝贝,却在不经意间,被人窥探一角的烦闷。
三年前,这种烦闷他很熟悉。
他清楚知道那是醋意。
可自从……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这种感觉。
是太想她了吗。
所以,一双相似的眼睛,竟也让他生出这种不该有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