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晔心跳停了一秒,俯下身,扫了眼腰侧被抓出的甲痕,着急贴上她的颊边,边拥住边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宁宁,你抬起头,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她屏息,被迫着抬头,迎上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立时回神。
定定神,她赶忙松手,那处被精美刺青遮住的疤痕,经她一通抓挠,再度变得狰狞起来。
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哆嗦了起来,盛怀宁只觉自惭形秽,作势就要脱离贺尘晔的怀抱,被他用手臂圈住,紧紧桎梏。
“盛怀宁。”
“啊?”她还从未听过眼前的人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一时懵懵然。
贺尘晔的语气又低又沉,目光更是不容她逃脱,狠狠攫住,“你这样,跟折磨我有什么区别?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目的?”
她抚着身上柔软的印花浴袍,在短瞬的安静后,支支吾吾,“贺尘晔,你......”
“嗯?”他从鼻间哼出一声。
“我只是好奇,你当初受伤的时候,痛吗?”
“还好,其实不严重,”贺尘晔盯着她,有一丝丝的不解,微怔后问,“你如果真的很介意,我改天去把它洗掉,然后去做疤痕修复。”
盛怀宁眸光微动,被他的话逗笑,“你好专业,还知道疤痕修复。”
说完,她又补充,“不用,我都已经看顺眼了。”
贺尘晔眼底笑意渐深,“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得多古板?”
静默顷刻,他胳膊一伸,将她抱上洗手台,不是居高临下,看起来舒服多了,“没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真没有,刚刚就是在想晚上跟我爹地妈咪吵架的事情。”
“跟我有关?”
她听得一愣,迅速反问了回去,“为什么要跟你有关?”
贺尘晔轻蹙眉头,噤声。
缓了缓,盛怀宁自然而然胡言乱语,“我爹地一直不支持我拉大提琴,没说几句,情不自禁就吵了起来。”
没等贺尘晔出声,她的声音倏地拔高了几个调,“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就是还没缓过来,有一点点点点难过。”
“他可能只是一时思想转圜不过来,会慢慢接受的,”他用指尖蹭过她的眼角,“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兔子。”
“你才兔子,我是猫。”她登时抬起手,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猫,”贺尘晔附和她,视线径直往下,“是只会挠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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