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礼貌中带了点
疏离,她刚躬身下去,动作一顿,回头迎上男人的视线,“傅先生,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就不必送我了,有司机。”
“那盛小姐慢走。”
盛怀宁一噎,暗自腹诽,还真是爽快,一点儿也不委婉。
她弯唇一笑,迅速钻入车内,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车外的人。
车子汇入拥挤的车流,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往后倒退着。
这座历史悠久、文化气息极重的城市,到了晚上,是另外一幅景色。
盛怀宁无暇去欣赏,轻车熟路地升起隔断挡板,拿过丢在一旁振动不停的手机。
她瘪瘪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贴耳接听。
盛銮敬的声音霎时传了过来,“宁宁,见过面了?”
盛怀宁慵懒窝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梳理着垂落在身前的长发,鼻间溢出一声笑,昭示着即将降临的那场暴风雨早已亟不可待。
她眨着亮澄澄的一双眼,干巴巴地自唇间咬牙挤出,“爹地,你这进军内陆市场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吗?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卖女儿?还是说你眼馋傅伯伯现如今的成就,也想巴结着分一杯羹?”
“你这臭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盛銮敬瞬间急火攻心,免不了会口无遮拦,“你从出生就应该知道,我和你妈咪对你另外一半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门当户对。傅家那孩子在业内口碑相当不错,私生活更是干干净净,哪哪都比你自己看上的那个好。”
“所以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骗来跟对方见面?你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盛怀宁气急败坏,说话同样不中听。
盛銮敬顿两秒,声音高了几分贝,脱口而出,“那臭小子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用得着我跟你妈咪这样大费周章吗?”
电话两端霎时陷入长时间的安静,一丁点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盛怀宁很清晰听见盛銮敬倒吸了口气,反应不自觉迟钝了好几秒。
脑中一阵嗡声过后,她浑身一僵,轻声,“所以,你们早就私底下找过他了?还拿他有意隐瞒的那些私事威胁他离开我?我真是谢谢你们。”
说完,迅速收了线,胸膛起伏得越发快了些,几乎要失了正常的频率。
她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整理思绪,这段时间以来,与贺尘晔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在了眼前。
是从哪天开始呢。
最反常的大概就是与陆轩霖在餐厅见面那天,跟贺尘晔的偶遇。
她有意想要解释几句,这人却直言知道她有苦衷,好似一早就知晓她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还有后来的每一次亲密接触,贺尘晔那副视若珍宝的虔诚模样始终没变。
只是相较于一开始,每次拒绝她,都多了些莫名其妙,又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借口。
第一次买错了尺寸,她可以理解是没有经验,茫然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