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墨的声音,带着些焦急和不安。
她猛然睁开眼睛,因为大梦初醒的缘故,四周的环境瞬间变得模糊。
颜墨正焦虑地看着她,见她醒来顿时庆幸,立马递来了药汤:“你刚才跳河时受了点伤,水流的冲击力很大,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大夫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万幸的是,姑娘你醒了,不然主上定又要怪罪我了。”
慕卿浔没有理会颜墨的话,她微微皱眉,感觉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努力坐起身,接过了颜墨手中的药汤喝尽后,摆了摆手:“我没事了,颜侍卫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一个人静静。”
颜墨见她没事,便不再担心,点了点头,朝她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见他一走,慕卿浔立马喊出了谢绪凌:“谢绪凌……你是不是偷偷安排了什么?”
谢绪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慵懒:"什么偷偷安排?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慕卿浔翻了个白眼,自他们熟络了之后她才发现谢绪凌根本没有外界传闻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幽默?
"少装蒜,颜墨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救我?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或许是你魅力太大,连老天爷都不忍心看你香消玉殒呢。"谢绪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开始东扯西扯。
慕卿浔冷哼一声:"谢绪凌,你再不说实话,我就——"
"你就怎样?"谢绪凌饶有兴致地问道。
慕卿浔一时语塞,她能拿这个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怎么办?
片刻后,她没了兴致,泄气地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追究。"
随后,房间里便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慕卿浔望着窗外的夕阳,心情复杂。
唐宴沉那件事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她心里清楚,那个男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不使点狠招,他肯定是不愿意娶她的。
所以,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婚约的事。
思考了半晌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慕卿浔咂了咂嘴,决定摆烂靠他人。
“国师大人,今日我们这般便是躲过了唐宴沉的算计,让他的计谋落空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她问话后,脑海中沉寂了许久。
就在慕卿浔以为谢绪凌又打算装聋作哑时,他那惯有的慵懒声线再次响起,却没了半分戏谑,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然。
“帮你?我不是一直在帮你么?”
“若非我提前让颜墨守在河边,你此刻恐怕不是躺在这张床上,而是沉在河底喂鱼了。”
这般直白的承认,让慕卿浔心头一跳。她撑着床沿,又坐直了些,好让自己的质问更有力:“你果然都算到了。从我决定去醉月楼开始,你就在暗中布局。”
“算不上布局,”谢绪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提前为你准备了一条后路。唐宴沉此人,比你想象的要阴险得多,醉月楼那一出,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慕卿浔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她早就猜到唐宴沉心狠,却没想到他竟是存了必杀之心。
“他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不想履行婚约,也不至于……”
“因为这桩婚事,碍了别人的眼。”谢绪凌打断了她的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