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年,她从未在京都见过周景适。
这一次,不知是谁将他引来了此处。
谢相容强行冷静下来,拉着一脸惊悚的玉扣绕往另一边,然后悄悄拿起一个青瓷花瓶。
倒不是她不想往外面跑,周景适喝醉了酒,还是顺利地进了暖阁,那她现在出去并不明智。
“美人儿,你在跟本公子玩躲猫猫吗?”周景适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一脸淫笑。
眼见周景适快要看到二人,玉扣抖着身子挡在谢相容身前。
谢相容眼睛一酸,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她遇到危险,玉扣总会挡在她面前。
也不知前世这个傻丫头,有没有活着走出金阳王府。
谢相容拉了拉她,刚要砸出手里花瓶,从窗外飞进来个什么东西将花瓶击落,一块碎瓷片划过她手背,留一道殷红。
“美人儿,原来你在这儿。”
谢相容心里骤然一寒,连忙拉着玉扣躲过听到动静扑过来的周景适。
“都约本公子过来了,还躲什么?”周景适耐心将尽,一把推开玉扣,抓住谢相容衣袖。
谢相容心里绝望,凭着前世穆卿尘教的动作,抬脚踢向他胯间。
周景适尖叫一声,顿时捂跪在地上。
谢相容白着脸又抓起一个花瓶要砸上去,从房顶快速落下一颗石子,砸在他颈部。
见周景适软软倒在地上,谢相容抓紧花瓶,警惕地往房顶看去。
一片被揭开的瓦片外,穆卿尘肃沉着一张脸望着里面,谢相容突兀地红了眼。
她快速低下头,躲过他的视线,和玉扣躲在一架早已歪斜的不成样子的屏风后。
“姑娘,你受伤了。”玉扣方才被推开也受了伤,还是率先注意到谢相容手背上在流血。
谢相容平复好心绪,由着她给自己整理衣物,重新挽好头发,又简单处理了伤口,二人走出屏风。
外间已不见周景适人影,穆卿尘背着手面向门外站着。
见她收拾好,他回头淡漠地撇了她一眼,“谢姑娘还得将东西交予我,等查清缘由,定给谢姑娘一个交代。”
谢相容捏了捏方才匆忙捡起的纸条,还是递了出去,此事发生在净月山庄,交予他也好。
按照他的性子,若不是亲近之人,应是不会包庇。
穆卿尘接过纸条看了眼,复又看向她,“谢姑娘对今日之事,没能做出个梦来?”
因方才之事,谢相容心里正憋闷压抑。
听出他的嘲讽,冷着脸瞪他,“今日我若不来净月山庄,本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她还不知究竟是谁在针对她。
“你若要怪,便怪我接你来赴宴。”却听穆卿尘带着丝认真道:“元宁公主的初心是为护你安危。”
谢相容已能从容面对他维护元宁公主,只是她突然想起了银翘,不免有些担心,刚要开口问他。
穆卿尘似有所感,率先开口,“银翘被打晕在门外,已经让她去给元宁公主报信了。”
谢相容刚点了点头。
穆卿尘又接着道:“谢姑娘与旁人有何恩怨,你们私下自己解决,不要把元宁公主的宴会弄得乌烟瘴气。”
谢相容哑然,刚因他及时出现生出的一丝感激之情顿时消散。
她只觉二人已没什么话好说,浅浅点了头、行了礼,和玉扣原路返回。
到了却发现只有闻璟稍显焦急地等在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