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我罪该万死……”
“求你……”她几乎是匍匐在地毯上,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求你帮帮我……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说……就说我一时糊涂……精神不稳定……求你了……”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许诺:
“只要你……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我保证!我发誓!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烦你!我消失!我彻底消失!离你远远的!离林薇远远的!再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求求你……”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眼泪汹涌而下,看起来凄惨可怜到了极点。
这是她最后能拿出的筹码——
用她永远的消失,换取他一丝可能的、施舍般的怜悯,来平息这场由她亲手点燃、足以将她彻底焚毁的舆论风暴。
然而——
苏晚卑微的乞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顾淮深眼底半分涟漪,反而像一桶滚油,瞬间浇在了他本就燃烧着暴怒的火焰上!
“呵……”
一声冰冷到极致、充满了无尽嘲讽和怒极反笑的短促气音,从顾淮深的薄唇间逸出。
他高大的身影猛地向前倾压,强大的阴影再次将苏晚完全笼罩。
他伸出手,不再是刚才粗暴的钳制,而是用两根冰冷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在触碰什么肮脏秽物的力道,狠狠地捏住了苏晚的下巴!
力道之大,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泪眼模糊地迎上他那双翻涌着可怕风暴的深眸。
那里面,最后一丝被愚弄的愕然也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被彻底点燃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
“消失?”
顾淮深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的耳膜。
“不再烦我?”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痛得苏晚闷哼出声。
“苏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冰冷的卧室里,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不容置疑的绝对强势!
“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泼尽脏水,现在,想用一句轻飘飘的‘消失’就一笔勾销?就想让我替你收拾这烂摊子?!”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刃,一寸寸凌迟着她苍白惊恐的脸。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有什么资格用你的‘消失’来跟我做交易?!”
他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苏晚狼狈地跌回地毯上。
顾淮深站直身体,周身散发着如同实质般的凛冽寒气。
那是一种被彻底冒犯、被当成交易对象的、属于上位者绝对权威被亵渎的滔天怒意!
他俯视着地上瑟瑟发抖、如同蝼蚁般的女人,眼神冰冷刺骨,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掌控一切的冷酷。
“想消失?”
“可以。”
“但不是现在。”
“更不是以你这种‘施舍’般的姿态!”
他迈开长腿,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冰冷、孤绝、充满了压迫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