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脑子失去记忆了,可也不至于变得冷漠绝情吧?”
郝清清那天看到顾长卿对安宁的态度是怎么样的,顾长卿以前看安宁的眼神能溺死人。
可那天她却从顾长卿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对安宁的爱意。
郝清清不相信一个人失去记忆连本性也忘了。
曾经爱得那么深的一个人,怎么能这般轻易地抹掉她存在的痕迹呢?
邵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启动车子默默开他的车。
院安宁下班回到小院时,发现屋檐下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姿如竹,五官俊朗,眉眼清冷。
他身上染了重重的寒意,不知道在屋檐下站了多久。
阮安宁走进去打开门,顾长卿跟随她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烧着炕,顾长卿自然地脱去了黑色风衣和围巾挂在屋子角落的衣架上。
这些下意识的习惯,让阮安宁有些愣住。
有一瞬间,她感觉以前的顾长卿又回来了。
可是当他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时,她刚升起的希望顿时破灭。
“你来找我干什么?”
阮安宁坐在炕上,缓缓脱去外面的棉袄,露出里面浅紫色的羊绒毛衣。
毛衣略显紧致,衬得她身材匀称肤色白皙。
如果不看她前面,从后面看她,根本看不出她大着一个肚子。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我准备打离婚报告,我承诺给你的离婚补偿也会做到。”
顾长卿看着面前娇俏的人儿,有种想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暗暗握紧拳头,克制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听到离婚报告,阮安宁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此刻肚子里的孩子也突然重重踢了她一脚。
“嗯!”
她皱眉捂着肚子闷哼了一声。
宝贝,你轻点!
顾长卿见阮安宁忽然吃痛捂着肚子,上前一步后又硬生生停住脚步。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必!”
阮安宁抬头,眼底痛意清晰。
“顾长卿,既然你决定了离婚,我不会再挽留,你记住,今时今日是你不要我们母子,离婚后,孩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好!”
顾长卿淡淡点头,孩子交给阮安宁抚养更有利于他的成长。
他没什么好争抚养权的,但他会给足够多的抚养费。
“你的科研奖金以及你的工资我都不会要,既然要断便断得干净,今后——”
阮安宁嗓音微顿,目光决然地看着顾长卿。
“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长卿触及到她那决然的眼神,冥冥之中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离他远去,他想试图想抓住却徒劳无功。
只觉得胸口疼得他险些喘不气过来。
顾长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小院,他站在风雪中看着那座温馨的小院,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向往,可却不再属于他。
阮安宁在顾长卿转身的那一刻泪如雨下,她轻轻抚摸着肚子,哽咽道。
“孩子,今后你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