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燕公子,你随我来。”
鸣翠示意一楼的侍女们将小乙带过去,冷冷瞅了张公子一眼。
这就成了?
小乙扭头看向宁真。
“快去,别跟个呆头鹅似的。”
宁真咧着嘴推了他一把。
再看张公子,阴沉着脸呆立当地。旁边的一个仆从凑过来,恶狠狠问:“公子,要不要我带人把那个婊子绑了?”
张公子还没答话,一旁的刘文远嗤笑道:“对,绑了。呵,输不起!”
说完,摇着头,带人离去。
长安名妓,关系背景错综复杂,多少人盯着。要能绑的话,别人早绑了。
张公子挥手啪地给了仆从一个耳光,“回去自领二十脊杖!长长记性,以后莫说这种没品的话。走!”也带人离开了。
场中人纷纷离去,大厅变得空旷了许多。
“感谢王兄救场!”宁真再度和王一夫见礼。
“应该,应该,在下对小兄弟一见如故,十分亲切。额,兄弟你现下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
能去哪里?
小乙哥在里面会佳人,自己回不良人总衙?
林大人问起来怎么说?
在这里等?
也太那个了。
一时沉吟不决。
王一夫呵呵一笑,“择日不如撞日,我请兄弟到醉仙居吃酒。”
宁真微笑,又瞅瞅其余的五人。
这五位刚才也是过来帮忙了。
“相逢即有缘,一起一起去!”
王一夫拍拍几人的臂膀。
十分豪气。
于是,王一夫带着宁真等六人朝着平康坊东北方向走去。
一路上,七人边走边谈,互相自我介绍,了解认识。
宁真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王一夫,三十二,出身洛阳名门王家。此次进京,是托亲友谋个差事。
冯程,二十五岁,进京赶考的士子。在长安郊外的一间寺庙寄读。
薛鹏,二十九岁,据说是薛仁贵旁系子孙,家道中落,说开春要去参军,效仿祖上打下一片事业;
何道子,二十七岁,长安县人士,性喜道学,不喜读书,奈何家中逼迫他科考,他只得四处游逛,逃避家里。
施公解,三十五岁,身材短小,但目光炯炯十分干练。只是说自己务农。【宁真腹诽,你丫不实诚,农民伯伯逛青楼?】
尤二浑,四十三岁,陇西人,做皮货买卖的。
不一会儿,醉仙居到了。
果然是长安的著名酒楼,光规模就不次于翠云楼。
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俊逸非凡。
外面雕梁画栋,里面廊庑曲折,大堂雅间错落有致。
大厅角落里有专门吹拉弹唱的乐团,大堂正中的小戏台上,一群姿态曼妙的舞姬翩翩起舞。
宁真等人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闻着扑鼻的菜肴香味,看得目不暇接。
倒是自称农夫的施公解,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