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薛煌。
眼前的人贵气逼人,身上的一身衣裳打扮估计够买下她整个济善堂了。
“那二位官爷快请进。”三娘虽说与陆棉棉相识,但穿上了捕手这身皮,今时便不同往日。如今她便要像接待贵客一样来接待曾经这个并没有被她放在眼中的女脚夫。
陆棉棉见薛煌有所动作,她并不想让他伤害到像三娘这么善良的女子,率先一步开口向三娘询问有关梁大人案件当中的红绫一事。
陆棉棉:“三娘,不用与我客气。我们彼此都这么熟悉了,我就有话直说,开门见山了。前段时间运河边花船上的鬼影杀人案凶器正是两根红绫,经过官府的初步调查,凶器上面的染料是紫藤的汁液,而用紫藤汁液染制红色绸缎的,全扬州城就只有济善堂一家……”
陆棉棉事因尚未陈述完,三娘已经露出紧张的情绪。
三娘:“两位官爷大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济善堂向来与人为善,姑娘们染布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们济善堂的人怎么可能会参与到鬼影杀人案中……”
陆棉棉打断三娘的话,“三娘,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堂子里面的姑娘们是凶手的意思。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想向三娘来求一份名单,最近这段时间究竟是谁从三娘这里定制了这种用紫藤枝叶染制的红色绸缎。”
三娘长叹一口气,招呼来身边的助手。
那是一个容貌十分端丽的女子,这样绝色的容貌居然甘心留在济善堂这样的地方过穷苦日子也确实是令人不解。
可当那女子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众人面前,陆棉棉似乎也就理解了。
这女子虽然貌美,可却身患残疾。富贵人家的员外老爷可能看不上这样身患残疾的女子,而穷苦人家娶妻生子并不看重容貌,只求一个健康的能够照顾全家的身体。
故而,像她这样命苦的女子也只能够在济善堂这样的地方来求生了。
那女子一手拄着拐杖,另一侧的腋下夹着一个边角被磨得破损、略微发黄的账本。
三娘接过账本儿,仔细翻查。陆棉棉垫脚瞥着账本儿,她也有攒些钱自己开店当女掌柜的想法,自然会在日常送货时时不时的从这些掌柜的这里学一些东西。
可眼前这本发黄的账本上面所记载的大靖文字陆棉棉却有些看不懂。年少时,幸得家中隔壁的哥哥教学,陆棉棉也能识得一些基础的大字,可是这些明明看着是认识的文字组装到一起,她就是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三娘翻看账本后了然于心,她将账本合在手中,只留下泛黄的封皮让陆棉棉观察。
“两位官爷,这大红色的绸缎在我们这里订造的人并不多。而近一个月以来,只有两个客户从我们这里订做了这样的大红色绸缎。”
陆棉棉立即发问,“哪两个人?”
三娘目光看向济善堂身后的后山方向,“一个是住在我们济善堂身后的一名老妇。”
三娘话锋一转,“而另一个在我们这里定制的红色绸缎的人正是那花船的妈妈桑月娇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