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片时,掌柜打定主意,等会求爷爷告奶奶地下跪,豁出脸皮,也得腾出两间上房,抬起头还没想好措辞。金玉开听了沈晏清的话气极反笑,咬牙切齿地折回来,一把拽住沈晏清的衣领。他这一手迅速非常,沈晏清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腾空拎起,再天旋地转,被金玉开扛在了肩上。
沈晏清脸朝下背朝上,活觉自己像只被掐住壳的大乌龟,想尖叫又抽不上气,狂拍了金玉开的背几下,脚也乱瞪,没半点用。
金玉开冷道:“你以为你是谁,落到我手里你还想有得挑?”
他一路扛行,上了楼,身后跟了一串掌柜小二,走到上房的位置,踹门就进。这房内原住着一男两女,夜已渐深,三人正在窗下谈天,见到金玉开行事如此乖戾霸道地闯进来,怎肯罢休,执剑便要与他作对:“哪里来的野小子,我乌剑门在此岂容你大胆放肆!”
金玉开心想:可不能让他们死在房里了,不然还得换一间。毫不客气的说:“滚出去。”
对面三人勃然大怒,非要给金玉开些许颜色瞧瞧。
这三人本是同门,一身法力剑法同根同源,默契十足地结成剑阵。
沈晏清转不过身去,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背上一凉,剑光冷冷从身侧擦过,正心惊肉跳。金玉开双手不便,懒得抽剑,抬脚一踢,踢中男子的腹部,一脚将他连翻带滚踢出三丈远,剑阵不攻自破。
两女子喊着:“师兄!”“师弟!”奔过去瞧,男子“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五脏六腑皆被金玉开的这一脚震碎,手一垂,瞬间没了呼吸。
死了人,打架斗殴升级成了血海深仇。
金玉开觉得晦气,没想到此人这么不经踢,等人来收拾,得耗费不少时间,他转身要再换一间房。两女子跪坐地上,明知自身实力远不如人,愣愣看他走远。
第二次的房主有眼见力得多,认出金玉开,不等他说话,就逃也似的跑了。金玉开将沈晏清丢到地上,这会儿沈晏清已经把自己刚刚大声密谋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记恨着金玉开将他扛上楼让他好没面子,人一落地,眼红脸也红地打掉金玉开的手:“你别碰我!”
真是反了天了。金玉开笑了:“你再说一遍?”
沈晏清懒得理他,头一扭开始张望起屋子里的陈设。
此地到底地处偏僻,上房也没什么好东西,隔开厅卧的布屏风后有一张黄粱木雕八仙床,再是一整套红木圆桌、五张圆凳,插着花的花瓶共三个,分别插着玉兰、梅花、梨花,都是素得像雪一样的颜色。
临窗的位置摆了一张矮茶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还要再看,金玉开掰他的脸转过来:“看什么,我让你看了吗?”
沈晏清现在很讨厌金玉开这个家伙,生着气再拂掉他的手,冷笑道:“怎么,我偏看,现在你又想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