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开心想,这什么白痴。他再怎么混账,也不至于天天说荤话,是沈晏清误会了他,可他偏不解释。上下打量沈晏清被冻得通红的脸,等沈晏清被看久了,恶狠狠地瞪他,再嬉笑着去吻沈晏清的脸颊。
一路走来的脚印很快被吹落的雪覆盖。
越安和端英到了昆仑剑宗,两人见过掌门,将北域一行发生的事情细细地与师傅说过,终于下了决定。
越安写信用飞剑相寄,告诉凌霄,那玉傀前几日就告病,被送回了剑宗内。信中语焉不详,并不写清玉傀生了什么病。
另一头,再差人安排了飞船,将宋阳秋送回剑宗内。
北域闭塞,地下城门几日开启一次,凌霄看到信中消息,已是好几日后。
以那玉傀耍娇的性格,他猜想说不定是那玉傀用装病来引起他的注意。
更何况身在昆仑剑宗,再怎样疑难杂症的病都有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去治,不管怎样是不会有事的。
理智告诉他,北域秘境与他息息相关,将一切都处理妥帖再回去好了,可感性总将小事都夸大其词,他实在放心不下。暂将手上的东西,转交给三雷真人处理,说自己回去一趟。
御剑千里再千里,等赶到昆仑剑宗时,太华山脉正是冰消雪融、万物复苏的春季,太华山上夜放千花,沿途栽种满各色春花,全宗上下不说张灯结彩,人人面上喜气洋洋。仿佛有什么喜事将近。
凌霄收剑降在乌霞峰上,他一身鸦青道袍,收敛了气息,瞧上去和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并无差别。
正巧有两名乌霞峰弟子与他擦肩而过,凌霄拦住人问:“近日宗门发生了什么喜事?”
弟子虽认不出他,仍规规矩矩道:“听说是剑尊或是喜事将近。”
因为这句话,凌霄忽觉得自己仿佛被时间抽离了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快步地奔向万华峰。那里是一切的起点。
万华峰被沉默的黑暗笼罩着,凌霄走得很快,一直到山腰的小苑,终于放缓了脚步。那门上被时间腐朽的喜帖褪色很久,此刻张贴上了新的字帖。
他直到推门进去时,仍有一种恍若梦中的迟疑。
屋内陈设百年未变,却片尘不染。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他看桌上的画卷,凌霄走去,他分得清现实和幻境,伸手将这人转过来。
这是一张和画卷上一模一样的脸。
相似的年纪,相似的衣着,是相似的夜晚。
宋阳秋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越安仙子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倘若不知自己如何作答,或者是剑尊问了什么他不能回答的问题,只管沉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