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望了一圈,收回目光时,发自内心下意识地就要往沈晏清的位置看去。
沈晏清人是端坐着的,但热闹谁不喜欢看,他很矜持地探着脑袋,也不多看,扫了两眼,刚要回眸,恰恰就对上了白衡的目光。
对视的瞬间,沈晏清一怔,脸颊微红。白衡收回视线转过了脸,不再看他。
昆仑剑宗早在见到宋阳秋时,就做好了全副武装的准备。
一见白布下的伤者,越安更是惊呼出声:“师兄!”
端英在为白家做事的事情,她隐隐有些察觉。
但总想着月牙湖就在中域和西域的边界,千百年来人来人往,没听说过有什么危险。此刻见到端英仿若性命垂危,再顾及不上自己身在何处。
昆仑剑宗掌门和越安一同出列,焦急向端英奔去。
几个离得近些的昆仑剑宗弟子抬着端英的担架护到身后,虎视眈眈地瞧着白奉,唯恐端英是白奉打伤的。
白奉冷笑道:“瞧瞧这阵仗,竟把我当成了敌人。”
昆仑剑宗一众听白奉如此说来,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下昆仑剑宗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再经受不起这些大势力之间的碾轧,好歹和天清门是没什么关系了。
昆仑剑宗的掌门则是想,尽管白奉是这样说的,但造成这般局面,说不好到底有没有人在暗地里算计。
越安道:“你说是和师兄做了结拜的兄弟,但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谁能不知道?谁不知道师兄这次出去是给你做事了,就算师兄身上的伤不是你造成的,也是因为你!”
好伶俐的丫头。白奉也不否认:“这倒不假。”
越安更是勃然大怒:“你个老匹夫,还敢笑?”昆仑剑宗掌门当即严厉呵止:“越安!”他转头再向白奉道:“徒儿无礼,请问白道友,是谁人伤了我端英徒儿?”
王重岳走下来,也问道:“如此伤势,难道是伤在我南陵城地界……此次万宗大典,正魔两道皆有不少卧虎藏龙。”
他面露思索神色,瞧端英的苍白脸色,伤势重得离死只差一口气了。
往常这等事件通常都是丧心病狂的魔修干的,但此次玄都来了不少人,瞧在魔尊谢璟的面子上,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正道一贯其乐融融,就算私底下龌龊不断,但明着杀人也不会有。
王重岳纳闷道:“哪个宵小之辈生出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清门脚下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