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如同热刀划开牛油。
李沉舟的剑指,点在徐文海胸骨正中的膻中穴下方半寸,一个非生非死,却连接心脉的隐秘节点。
徐文海表情凝固,没有窒息,没有挣扎。
他身体一僵,眼中神采迅速熄灭,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迅速蔓延至整张脸,随即又褪成死灰惨白。
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小口血沫。
噗通!
徐文海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凝固着死前那一刻的极致恐惧与茫然。
“……”
死寂,再次降临。
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到极点的死亡方式震慑住了,前一秒还在扑腾挣扎的人,下一秒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
这比血腥的虐杀更令人毛骨悚然。
“死…死了?”有人颤抖,头皮发麻。
“徐…徐老!”徐家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悲鸣,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李沉舟没有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转身,赤足朝着大门走去。
人群在他面前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无人敢挡,无人敢言。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背影上,充满了恐惧,以及一种目睹了非人存在的茫然。
良久!
“李…沉舟!”
释昶信声音颤抖,压抑不住。
他认出了那标志性的赤足和漠然,三年前那个横扫香江武林的煞星,回来了。
而且…更可怕了!
刚才那是什么手段?点穴?劲力透体?他完全看不懂,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化劲、乃至抱丹的理解范畴。
释昶信旁边,一名白胖和尚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师…师兄!徐老死了!在…在我们的酒会…徐家…”
“闭嘴!”释昶信低吼,狠狠剜了慧明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你想死,别拖累我,看清楚,那是李沉舟,杀柳猿飞如屠狗的李沉舟,他的事,是徐文海自己结下的因果,谁敢插手,就是嫌命长。徐家要交代?让他们自己去阴曹地府找这尊杀神交代!想当出头鸟,你自己去!”
他看着李沉舟的身影,消失在门廊的阴影中,僧袍已被冷汗浸透。
光天化日!
众目睽睽!
冠盖云集!
他来了!
他出手了!
他走了!
视满堂富贵如草芥,视人间规则如无物。
这无法无天的凶狂,这深不可测的实力,让释昶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与恐惧。
他毫不怀疑,刚才只要自己敢流露出一丝敌意或阻拦的意图,此刻躺在地上的,绝不止徐文海一人。
维港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