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
白静正在逗弄着怀中的许德昭,旁边站着杨荣华。
白富上前探出脑袋,往许德昭那看了看。
许德昭仿佛看到好玩的东西咿呀呀伸着藕节似的胳膊,似乎想要白富手中的那烟杆。
“这可不能给你玩。”白富笑呵呵地说道,眼里全是慈爱。
“爹,你年纪大了,少抽烟。”白静道。
“知道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阿桦那小子惹祸了?”
白静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半揣测道。
“也不是,就是.......”
白富有些难以启齿。
自己家眼光不好,急功近利,导致亏损,让自己女儿来添补,这着实是难为他这个老实人了。
至于跟许川说,就更没这面皮了。
“爹,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有难处,尽管说便是。”
杨荣华心思聪慧,笑着道:“母亲,我看昭儿也是饿了,我先带回去哺育吧。”
“嗯。”白静点点头。
她走后,白恩道:“你给石头挑了个好妻子。”
“她可不是女儿选的,是石头自己看中的,荣华出生世家,杨家家教甚好,培养的也十分出众,不像雪霁,从小疯丫头似的,如今整日练武都跟男孩类似了。”
“雪霁是三竖教出的,不会差的。”
白富沉默片刻后,终于把自己和白芳一家的事说了下。
“阿渊未曾告知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许家大量收人收田的事,百亩农田,也不是什么大数额。”
白静笑盈盈道:“我手中还有些体己钱,这笔钱我出吧。”
“你手中有这么多钱吗?不用走许家的账?”
“到清江县买东西,跟那些世家夫人们喝茶什么的,都需要用度,所以我手中也是有一笔钱的,况且阿渊每过两三月也会送来一二百两。”
“如今,我手头大抵还有七八千两吧。”
“阿渊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白富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仿佛放下了千钧重担。
层次不同,眼界不同。
他们白曾两家所担忧的事,在自己女儿看来不值一提,对许家就更不在话下了。
“阿渊他掌管许家所有产业,每日经过他手核准的钱财都不知有多少。”白静边说边起身,往自己的梳妆台走去,并道:“爹,你等我下。”
白静从抽屉中取出一只金漆红木匣子,打开后,取了两千两出来,拿给白富。
白富看了下,当即要退还一部分,“不用这么多。”
“剩余的您收着,让自己和母亲过得也舒适些,权当女儿的心意。”
“那......好吧,对了此事就不用跟三竖说了。”
白静闻言轻笑道:“爹,你是觉得夫君会因此看不起白家吗?您真的多虑了,夫君还是当初的夫君。”
“对了,爹,您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都这把年纪了,能安享晚年就不错了。”
“那白家呢,弟弟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他以后要如何?”
白富沉吟起来,久久不语。
“不如,等此事了结,您跟阿弟说说,让他也跟陈家一般,附庸许家,有我的帮衬,白家一二十年内定然可以发展起来。
我白家子嗣得到许家的培养,说不定也能出现武道强者,未来兴许还能出先天武者。”
“即便我日后不在了,阿弟也是石头阿渊他们的亲舅父,他们也会帮扶一二。”
“三代以内,我在,白家必然无忧。”
“这.......那我回去问问你阿弟,毕竟主要做决定是他,至于我,也没多少日头好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