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命题?”赵鸿煊抬眼看过来,“这说法很是新鲜,不过倒也贴切。”
宋景辰解释:“臣惧死, 更惧欺骗陛下,所以适才犹豫。”
赵鸿煊眯起眼睛, 问他:“若是在说谎保命与对朕忠诚之间二选一,你当如何选?”
他目光凌厉,又故意说得很慢,神色之间全无玩笑之意, 帝王的气势散发开来很能唬人。
宋景辰两个都不选, 为自己叫屈:“陛下, 您这是为难臣。”
“朕乃是天子,便是为难你了, 你待如何?”赵鸿煊咄咄逼人。
宋景辰不紧不慢道:“陛下,您这非明君所为。”
赵鸿煊呵呵一笑, 遂即倾身向前, 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明君史书上自有公论,你说了不算——
朕现在要你回答朕刚才的问题, 你要抗旨不成?”
“景辰不敢。”宋景辰回答地斩钉截铁。
废话,我又不是你那老丈人施国公, 手里有兵可以同你掰手腕,我是吃饱了撑的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皇帝,你说啥就是啥,你的规矩就是规矩。
见宋景辰敢怒不敢言,赵鸿煊却是扑哧笑了,他低头饮了一口茶水,笑眯眯言道:“不敢抗旨你便说说,说错了朕可不会恕你无罪。”
宋景辰立即道:“陛下的意思是说臣若答得好您便有奖?”
赵鸿煊:“……”
赵鸿煊指着宋景辰笑骂:“好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何着绕了一大圈,你跟这儿等着朕呢。”
宋景辰忙拱手道:“臣不敢,若是没有奖赏,臣也不强求。”
什么叫你也不强求?
赵鸿煊被气乐了,道:“如此说来,倒是朕小气了,好好好,朕且听你说说,说得好有奖,说不好朕便重重罚你——”
赵鸿煊自觉吃瘪,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他又道:“你说吧,朕洗耳恭听着呢。”
宋景辰也低头喝了一口茶,这皇帝的阴晴不定他算领教了。他茶水还没咽下去,便又听皇帝道:“有心情喝茶,想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宋景辰咽下茶水,“陛下,臣只是喝口茶压压惊。”
赵鸿煊莞尔:“那你便多喝几口。”
宋景辰懒得同阴晴不定的皇帝计较,主要还是他计较不动。
整理了一下语言,宋景辰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萧家与施家有何不同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您想要回的东西正是施家用来保命之物,陛下不敢信任施家。
显然施家亦不信任陛下。
陛下若不能令施家主动交出兵权,您与施家便无和解可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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