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沈微婉轻笑,“本妃只是守礼。三皇子擅闯王府、污蔑王妃,按律——杖三十。”
她微抬下颌,“念在殿下金枝玉叶,杖责免了,罚抄《宗室戒律》百遍,明日辰时,送至宗人府备案。”
黑鹰卫逼近,萧景渊后退,靴跟踢翻锦盒,画轴滚落,被沈微婉脚尖踩住。
“画留下,殿下可以走了。”
萧景渊被“请”出仪门时,雪已覆满石阶。
他回头,正见沈微婉立于高阶之上,翟衣如火,目光冷冽。
那一瞬,他竟生出荒唐错觉——
昔年梅下少女,已化作雪中利刃。
远处,听雪居二楼窗棂微启,一道玄色身影隐在帘后。
萧玦负手而立,指腹轻抚窗棂,眸底掠过满意笑意。
当夜,王府书房。
萧玦展开那幅被踩脏的画,指尖轻弹,墨迹剥落,露出下方另一层宣纸——
竟是柳清瑶亲笔所绘,画中女子眉眼与萧景渊七分相似,题着“愿与君老”。
沈微婉端茶而入,见状挑眉:“王爷早知?”
“知其一,不知其二。”
萧玦将画投入火盆,火焰舔上纸角,映得他眸色幽暗,“柳家与太后,手伸得太长。”
沈微婉放下茶盏,声音低却坚定:“那就一根根折断。”
三更鼓响,雪色映窗。
沈微婉立于廊下,看雪花覆满方才萧景渊站立之处。
青鸾悄声:“王妃今日之威,阖府上下无不敬服。”
沈微婉抬手,接住一片雪,看它于掌心化水。
“威,只是开始。”
她轻声道,“下一步,该让三皇子知道——靖安王府,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雪夜,东厢灯未熄。
萧玦展开一张密折,朱砂笔写下:
“三皇子私调京卫,擅闯王府,留迹可查。”
落款处,他笔锋一顿,添了句:
“王妃之威,可镇宵小。”
墨迹未干,窗外北风卷雪,呼啸而过——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