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爷是当朝宗室,封地便在原州,虽然远离权力中心,但在原州地界威望极高,是真正的土皇帝。
清澜郡主更是以才貌双绝闻名遐迩。
据说这位王爷宠爱女儿到了极点,不拘泥于门第,决意以抛绣球这种古礼,为女儿择一良婿,无论出身,只看缘分。
消息一出,整个钱康城都沸腾了。
无数自认有几分才学或勇力的青年才俊,乃至不少江湖豪客、商贾之子,甚至一些想碰碰运气的普通人,都涌向了康王府所在的城南区域。
街道上人流如织,酒楼茶馆爆满,都在谈论着这件盛事。
“啧啧,清澜郡主听说长得跟天仙似的,要是能抢到绣球,岂不是一步登天?”
悦来居的大堂里,几个住客唾沫横飞地议论着。
李虎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眼睛放光。
“想得美!康王爷说是说不拘门第,但能靠近绣楼的,哪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有点背景或者真本事的?普通人挤都挤不进去!”
另一人泼冷水。
“那可不一定,绣球飞出来,落在谁头上可说不准,这就是天意。”
又有人翘着二郎腿,饮下一口茶水后眉飞色舞地反驳。
苏岩对此事毫无兴趣,只想安静离开。但李虎却像打了鸡血,缠着苏岩和柳殊谣:“阿岩,谣妹儿。咱们也去看看吧?凑个热闹,见识见识王府气派。万一那绣球不长眼,砸我头上了呢?嘿嘿。”
柳殊谣无奈:“李虎哥,你又来。苏岩哥需要静养,再说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万一……”
“没事,咱们就在最外围看看,不挤进去。”
李虎拍着胸脯,“我保证绝对不惹事。阿岩,你说呢?整天待在客栈也闷得慌。”
苏岩本不想节外生枝,但看着李虎那副可怜巴巴又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想到他重伤初愈,确实憋坏了。
而且,王府招亲,守卫必然森严,或许也能观察一下钱康城官方的力量构成。
他略一沉吟,点头道:“可以去看,但必须听我指挥,只能在外围,看完立刻回来。”
“好嘞,阿岩你就是我亲兄弟,嘴一个。”
李虎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滚。”
招亲之日,康王府前的广场及附近几条街道,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王府的侍卫及调集来的城防军维持着秩序,拉起了警戒线。
只有那些手持“观礼帖”的贵宾,或有名帖在身、经核验过的“适龄才俊”,才能进入内圈。
靠近那座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绣楼。
苏岩三人自然只能挤在外围人群里。
摄魂珠内,似有不少原州人士,这几日不断在苏岩耳畔讲解他们家乡的奇闻轶事,很是吵闹。
李虎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只能远远看到绣楼模糊的轮廓和上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苏岩则悄然观察着王府的守卫布置和周围环境,同时分出一丝心神留意着怀中玉佩的反应——邪气茧依旧稳固。
鼓乐齐鸣,吉时已到。
盛装打扮的清澜郡主,在无数道炽热目光的注视下,手持绣球,出现在绣楼栏杆前。
她戴着珠帘面纱,看不清具体容貌,但身姿绰约,仪态万方。
仅凭那份气质,已令下方无数人屏息。
郡主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司仪官高声宣布着规则。
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伸长了手臂,跃跃欲试。
“要抛了!要抛了!”
李虎也跟着人群兴奋地大喊,手臂下意识地高高举起,疯狂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