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32)
俞早眼睁睁看着祁谨川摘掉了眼镜, 随手丢在鞋柜上。她甚至清晰听到了金属触碰木料发出的细微声响。
不是她的听力突然变好了。而是周围实在太静了,除却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诡异的死寂, 让人不免心生颤意。
死刑犯终于被?押解到了刑场,对面?刽子手举着闸刀虎视眈眈。
俞早即将迎来属于她的审判。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迫切地?想要逃离,却被?男人死死禁锢住, 不得动弹。
祁谨川注视着女人漂亮的大眼睛,似乎在欣赏她眼底飘闪而过的慌乱懊悔的眼神。
她越是惊慌失措, 如临大敌, 他这心里就越是感到酣畅淋漓。不能?光他一个人辗转反侧,备受煎熬, 她也得体验体验, 不然多不公?平。
祁谨川自诩已经足够体贴,俞早出国旅游十多天,他愣是克制住自己, 没去打扰她,让她放肆疯玩,玩得开心自在。
现在旅程结束, 她回来?了, 那么他就不必手下?留情?了,今晚新账老账一起算。
俞早不敢直视祁谨川, 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眉棱骨微动,他拧了拧眉毛,轻嗤一句:“跑路的时候不是很能?耐, 现在这么怂?”
俞早:“……”
祁谨川垂眸, 目光落在她耳间,橘红色的流苏耳环, 细细闪闪两串,随着她急促的吐息微微摇曳。
桃花眼微眯,眸色猛然变暗。
他缓缓伸手,指尖尚未碰到俞早耳朵,她猛地?往后一缩。
手垂在半空中,落了空。
不悦的嗓音自头顶炸出,“躲什么!”
他似乎和她杠上了,不由分?说地?摘掉了她两边耳环,露出一双粉粉粉嫩的耳朵尖。
“晃得我眼睛疼。”转手扔鞋柜上,和他的眼镜紧挨在一起。
俞早:“……”
俞早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还嫌弃上了?
我让你看了?
她正吐槽着,感觉下?巴一紧,男人微凉的手指覆上来?,缓缓抬起,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俞早。”祁谨川小声喊她的名字。
喊完,他似乎笑?了一下?,笑?容很浅很浅。
俞早一阵哆嗦,觉得这家伙的笑?容特别危险。这就是猎人对待猎物露出的胜利微笑?。下?一秒他就会扣.动.扳.机,“啪”的一声,脑壳开花。
光设想一下?那个场面?,她就心惊肉跳。
果不其然,她的耳旁很快就浮现一道危险至极的声音,“睡完我就跑,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俞早:“……”
不等俞早回答,男人埋头咬住她的耳垂,像是在故意惩罚她。
灼热吐息四处扩散,脑袋轰隆一声,瞬间炸开。
小动物一样的啃咬,小心翼翼,游走不停。头皮一阵麻痒,整只耳朵,连同半边脸颊瞬间僵掉,她整个人差点垮掉。
“祁谨川……我错了……”俞早都快哭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真?想穿越回去,一巴掌拍死当时的自己。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竟然这么想不开去招惹祁谨川。
她是没睡过男人么?非得睡他?
“现在才求饶是不是晚了点?”他语气和缓,却尤为危险,抵在耳郭,让人不寒而栗。
俞早:“……”
“我可?以……”
“唔……”余下?的话来?不及冲破喉咙,一瞬间淹没在男人炙热的吻中。
俞早头晕目眩,气息不稳,两腿打颤,几乎站不稳。
腰肢被?人环住,猛地?一用力,她坐上了的鞋柜。两条腿悬空,晃晃悠悠,踩不到实处。
仿佛置身万丈高崖,只需往前一步,她就会万劫不复。
短暂的一瞬,沁凉空气闯入牙关,她抓紧时间发声:“祁谨川……”
刚喊了个名字,又被?人堵住声带。
“闭眼。”耳旁是男人熟悉的声调,略带警告。
俞早脑子混沌,被?糊了一层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被?他一喊,条件反射闭上双眼。
他素来?威严,声音冷下?去一截,很像是在传达指令,会让人本能?听从。
视觉受阻,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