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清理了无关的人, 军帐里点起烛火, 虽然裴纪堂理论上和嬴寒山是平行关系, 但裴文嬴武,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军事行动,是以他没有和嬴寒山一起坐在上首, 而是坐在了苌濯原本的位置上,和嬴鸦鸦相对。
苌濯在嬴寒山左手边站着, 随时准备把手中的舆图递给她或者传递给某个人。
将领站在两边, 副将及之上全部到场,烛光照在他们的衣甲上,寒芒颤颤地从甲片上淌下。
“开个短会, ”嬴寒山说,“按照惯例, 不说废话。”
“现在峋阳王那边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 他说他带了十万人到虓原城,打算把我和老板往城墙上挂个三年, 这件事我是无所谓的,但鉴于淡河府的工资还要老板发,所以挂老板不行。”
被促狭了一句的裴纪堂很好脾气地笑了笑。嬴寒山也笑了,然而那笑容很快地从她脸上消失。
“海石花。”
把细辫束成一束的女将出列:“末将在。”
“你率白鳞军为左翼,牵制敌军右翼兵力,把右翼尽可能与中军分割,使之不能援护。”
“敬受命。”
“赵一石。”
“末将在。”
“燕字营以我军右翼为殿后,皆携百步弓,冲散敌军左翼,只进不退。若有盾兵,则迂回牵制。”
“敬受命。”
“我率中军与右军切入,合围敌中军,此战,我亲为先锋!”
帐中传来齐齐的抽气,那不是被这一句所惊吓的声响,那是心绪被将帅调动时急促的呼吸:“愿为大将军效死!”
“别死啊,”嬴寒山脸上恢复了有些轻飘飘的微笑,“咱们太穷了,你们哪一个死了我都会很想上吊的。”
她示意苌濯把标识好的地图传下去,有坐标定位之后,排兵布阵和掌握敌军动向的能力就上升了一大截。虽然战场上很多东西是随机应变,但如果能一开始做好准备,主动权就归于我方。
“那么,接下来做详细安排……”
嬴寒山的话停下了,裴纪堂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一敲桌面,大部分人没有发觉他这个小动作,但作为修士的嬴寒山注意到了。
注意到她眼神移动,裴纪堂又敲了一下桌面。
“寒山还没有排布我,是忘记我了吗?”他笑微微地问。
……不是,关您啥事啊!您非得上阵吗,多大的排场啊,淡河俩最高领导人一起闪亮登场,这仗要是打得不顺利咱俩就一起死在这里的对吧?
我冲锋是因为我是高达我能一个打一千个,您跟我一块是因为您是铠o勇士这么多年一直没捞到一个变身的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