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周政的后背,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心魔。
不, 这根本不是周政,周政早就已经死在了青云宗暗派下去的人手里, 这不过是青云宗里哪个地位高些的弟子, 能把周政学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不知道他是蠢到还没察觉到情况不对,还是已经若有所感想要借着周政这个壳子负隅顽抗, 不管是哪种都无所谓,只要周政已经死了……!
青云宗的来人开口了。
“周道友,”他说,“今日午后,我宗洒扫你居处时,你在何处?”
“四处走走,”周政说,“不然人要长出蕈子的。”
“道友旧伤未愈,几度昏迷,”这青云宗来人似笑非笑,“却仍旧想四处走走?”
周政活动了一下手腕,面色不改。他一步一步地自台阶上下来,走到他面前。
“狗骨头,”他说,“今天断了,明天就接上了,不行吗?”
青云宗的那人被噎得一默,随即接上话:“从你的房中搜出了沾着奇毒的瓶子,玉峰主返回峰中后随即陨落,遗容与众此毒者别无二致,有青云宗弟子说仿佛看到你那时那刻向着九旋峰方向而去,你恰不在屋中,这又作何解释?”
“搜出了毒药?”周政笑起来,“真奇怪,我从未在那处居住过,我来此地的第一晚,就搬回了观剑楼亓点堂。同门师兄弟天天能看到我在门口割草,是不是?”
他扬声对着底下人开口,有人高声回应是。
“别问我为什么能割草,我说了我的骨头好得很快。”
瞿西涛隐隐约约嗅到了一点不对,这人如何知道亓点堂?当初是龙微道将这个林间的清简居所给了周政,如今再无人去那里,应该早就废弃了才是。
他的思路没能继续下去,问话人不依不饶咬上来:“即便如此!你难道只有一份毒药吗?你到底是进过那屋子,说不定是两份毒药中的一份被你藏在了屋里,你用身上那份暗害了”
周政架起胳膊,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那也不可能因为,我没有下毒的时间。”
“不信,可以去问般若殿的佛修们,我从清早直到刚刚都在他们后山上。”
“做什么?”
“烤鸡。”
周政理直气壮地说。
【“按照他们对其他人的态度,万俟擎被放弃也是迟早的事情,”嬴寒山盘着腿在亓点堂门口的草垛上坐着,拿手边的黑白石子当棋下,“但我们不能等着他们慢悠悠地放弃。必须有一个外力逼一逼他们,逼得青云宗和瞿西涛这两条狗一起跳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