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妈妈?”
她从怀里把峨眉刺拿出来,调转方向,把柄向着嬴寒山递过来。
确实像是母亲会对着孩子做的,递锐物的时候把锋朝着自己。现在要是嬴寒山握住峨眉刺的柄再往前推一下,应该还能再刺她一下。
嬴寒山看了看她腹部完好无损的衣物,放弃了这个念头。
“您放过我吧。”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夹杂着咳嗽。确实骨裂了,她得集中起注意力把肋骨上那一小片碎碴处理掉,不然呼吸会很痛。
“我在这具躯体里不是我的责任,您没必要杀了我……您真的恨到这个程度?她只是突破失败,而我恰好跑到这副皮囊里。”
女人安静地听着,目光逐渐从嬴寒山的脸转移到她的胸腹部。然后她慢慢移动过来,张开手,把嬴寒山抱进了自己怀里。
仿佛被人按进温泉,嬴寒山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好暖和,从胸口到指尖好像都被灌满了温水,疼痛感在强烈的暖意下消弭了,微弱而适意的困意抓住了她。她挣扎了几下,然后逐渐安静。
好暖和……
“好,好,是妈妈吓到你了,对不对?”
她在她耳边声音很低地呢喃:“不哭了,不哭了。妈妈看看伤……”
她的手指从嬴寒山的衣服右衽滑进去,指尖压进皮肉仿佛压进一团橡皮泥里,没有痛苦,皮肤被掀开的感觉却很鲜明,嬴寒山屏住呼吸,想要封住涌向那里的血流。
没有血,没有伤口,一块拼图被拼回原位接好,她收回手。肋骨已经恢复原样了,嬴寒山用力呼吸了几下,确定除了那一小片肋骨之外什么也没有动。
现在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她被抱着,躺在她怀里,有着熟悉面孔的女人表情温和,有几秒钟嬴寒山觉得自己就这么躺着也很好。
事情很多,她很累,接下来还有无穷无尽的复仇与建设。她已经很久没睡过觉因为修士不用睡觉,但睡一会也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好孩子?”
嬴寒山用力眨了眨眼,这并不是催眠,她的意识还清醒着,只是很放松。
“……嬴寒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要是对方和芬陀利华一个路数,问年龄她就绝对不会说了。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什么意思?嬴寒山的头脑迟钝了一会:“……还行?”
“那以后妈妈就这么叫你。寒山……寒山……我听到他们是这么叫你的……”
嬴寒山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她没有禁锢着她,不过嬴寒山很快放弃了。
“生你的那个人呢?她在哪里?你离开家这么久,连她生下的身体都不要了,她会不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