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少年人笑起来,日光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选人这边事情忙,文官那边事情也忙,两边对峙不知道要对峙到什么时候,粮草必须跟上。
后面的春耕由淡河守官和陈恪在负责,倒贴上班的好好员工陈某人还得兼顾着对接粮道,是以这阵子嬴鸦鸦和苌濯也没个消停时候。
或许是因为都太忙了,嬴寒山想,她没注意到鸦鸦哪里出了问题。
发觉鸦鸦情绪不对是在安排完陆仁某那边的事情之后,有营中的文吏对嬴寒山说前两日长史告了一天病,回来时总有些精神不济。
这群文吏里有之前的蒿城守官,见识过嬴鸦鸦生病嬴寒山能发多大的火,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先往她这边通风报信。
赢寒山收拾了东西去找嬴鸦鸦,她少见地不在文官帐里办公,而是自己窝在自己帐篷里。
嬴寒山来时她正在烧什么东西,满帐篷都是纸灰味。小小的炭盆里有些苍白的余烬,随着嬴寒山一撩帐篷门,就翻卷着飞出去些。
“鸦鸦?”
嬴鸦鸦站在炭盆旁,怔怔地盯着里面的火焰出神,嬴寒山走得很近才突然抬起头来。她眼眶红着,两边颧骨上有些皲了,脸色像是受了冷一样没有血色。
“我听人说你病了?是风寒吗?怎么不对阿姊讲?”
嬴鸦鸦很快地笑了一下,笑容还没有扬起来就落下去。“是风寒,”她说,“让风扑了,起了些热,喝过药之后就不要紧了。”
嬴寒山又瞥了一眼炭盆,“烧这个记得掀开门帘,不然容易出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嬴鸦鸦一直看着他,眼神有些奇怪的急迫,她好像等着阿姊接下来再问点什么,但嬴寒山什么也没说。
“我在给之前那位黄娘子烧纸,”于是她自己先说了,“她忌日时我与阿姊不在淡河,没有去祭拜。”
嬴寒山嗯了一声。
帐篷里有几秒钟的安静,嬴鸦鸦在已经熄灭的炭盆旁坐下,出神地盯着门前。“阿姊,”她突然出声,“最近出阵么?”
“如果那条狐狸不露面,我不预备再把士兵的士气消耗在这上面,怎么了?”
坐在那里的少女没有抬头,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阿姊,如果下一次有出阵,我想要到阵前去。”
这个要求有些反常,嬴鸦鸦作为沉州长史很少亲自临阵,与苌濯这种军中文官不同,长史的幕后属性要更高一些。嬴寒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