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响起来了。
第五煜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箭击碎他的发冠,斜插进他的发髻里。
这年轻的王孙解开头发拔出箭,笑着对嬴寒山挥了挥它。
“多谢你送我!”他咯咯地笑着,笑声淹没在扬帆的声响中,船队开始动了,第五煜的声音也逐渐不清晰起来,“听说从州的羊很好,寒山!寒山!等到入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打猎吧?我想送给你几只羊作为回礼。”
“等到那时候,我们再见面吧。”
第244章 何以为祭
狐狸, 跑了。
但飞甍关是跑不掉的。
城墙长不出腿来,城里这些人也大多没有登上船的资格。在城门被打开的夜里嬴寒山手下的士兵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发生什么扩散性的流血事件。
但这不代表一切已经结束了。
嬴寒山一回来就看到五个士兵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跪在那里, 面前扔着一卷席子。
虽然席子已经扎好了又用布盖起来, 但还是有血水汩汩地冒出, 渗进土地。
她瞥了这五个人一眼, 他们都低着头,没人敢看她。“什么情况。”嬴寒山问,一边问一边掀开白布看了看席子里面。
哦……她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席子里卷着一些肢块, 几乎拼不成人形, 表面有深深浅浅的刀伤, 不像是杀人, 倒像是癫狂时的泄愤。一片被撕开的袖子从边缘露出来, 上面血染的龙纹还能看出个形状来。
是那个“淳于”,他被杀了。
“……这几个人是押送看守他的人,”一边的小军官说, “他们把……”
这是个百夫长,应该是这几个人的上官, 他说这话时也低着头, 语气有点有气无力。未经允许虐杀俘虏,还是有审问价值的俘虏,这事不仅这几个人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没啥好果子吃。
跪着的士兵都有张老实巴交的脸,看不出什么杀人狂的倾向, 嬴寒山闭了闭眼睛, 用布把尸体盖上,走到最边上那个旁边:“抬头, 回答我,为什么杀他。”
修士的感知很敏锐,她已经用余光瞥到那个百夫长拼命用口型暗示这个士兵“他想跑”了,别管一个咬了舌头哇哇吐血的人能不能反抗能不能跑,只要他说出来,这就算个减罪的理由。
那个士兵张了张嘴,在嬴寒山的注视下低下头去。
“他……他,”他呃了一声,“……是小人的过错,不关其他人的事情,是小人被挑衅,一时气急动了手,连累其余的人。”
这句不说还好,一说其余四个突然像被点炸了的炮仗:“大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