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突生。
嬴寒山倒了下去, 将将靠在嬴鸦鸦身上。图卢拍案而起,站在她近前的那几个人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就被那玛一几案拍在了地上。
刘承业最快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为何那药发作的样子全然不对, 时间也如此短, 但只要她喝下去这件事就不算失败!
他箭步窜到灯台前, 抓住那连枝灯向着主座的方向推过去:“大事有变!”
早已经埋伏在门前的甲士鱼贯而入,乱箭射杀图卢·乌兰古与副将,其余文武官员都被控制起来, 他推倒灯台阻拦其他人救援, 也把嬴鸦鸦和周边隔离起来以防意外, 最后挟持住苌濯这个……
在他的预想里, 一切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他眼看着那个面容秀美, 脸色苍白的文官扶住了灯台。
谁也没有看到苌濯是怎么过去的,他们只看到藤蔓盘上金色的灯枝,灯焰中开出白花。
苌濯玉色的衣袖扬起来, 底下伸出的不是手,是大朵连缀在一处的昙花, 它拉住这倾倒的火树, 只轻轻一旋,就把它推回原位。而那昙花的主人则代替了倾倒的灯挡在主位前。
帐篷的门被踹开,一个影子被砰地丢进来, 地毯上顿时溅开一片暗红色。
那是具没有头颅的卫士尸首,四肢尚且挛缩着颤抖, 血已经慢慢蛇行着在地上淌开。
林孖踏着血走进来。
他用袖子蹭着脸上溅上的一道血, 用脚尖把地上那具尸体向一边推推,给海石花让出路。
海石花发髻一丝不乱, 身上干干净净,只有手中提着的剑上滴沥着一点红色。她一扬手,被斩下的头颅飞出去砸向尸体,又滴溜溜地转着圈滚到地上。
“都处理掉了。”她说,“里面一乱这些人就装不下去了。”
灯影在苌濯面上跳动着,给他睫上镀上一层层霜一样的浅金,花藤缠上衣袖,青白的素色地子突然翻涌起来。那藤蔓直冲出帐篷,在夜色中精准地捕捉到什么后猛然拽回。
两个人影唰地被甩在地上,隐约能看出身上穿的是宝光缭绕的云纹道袍。其中一个还有点意识,手握符咒挣扎着起身,还没来得及念一句什么,藤蔓又迅速卷住他哐哐哐往地上掼了三下,他就彻底安静了。
“现在都处理掉了。”苌濯补充。
一二三诈尸!
嬴寒山动了下肩膀,直起身把什么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骂“谁跟我说没有干桑葚了让我含片红茄花充数的,你过来尝尝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图卢慢慢坐回原位,脸上露出一点没来得及动手就结束的不痛快表情。
我砸了两个!那玛小声对高衍说。
不许说!你是把图卢那个也砸了!高衍小声对那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