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叹出一口气,摸了摸她还没干的头发。
“是,”她说,“那件事是我们设计好的,我不觉得这是个好的解决方法,但最后还是这样收场了。”
嬴鸦鸦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在一小段沉默之后,嬴寒山试探地拍了拍她:“鸦鸦,其实裴纪堂没……”
“鸦鸦?”
怀里的小鸟已经静静地睡着了,脸颊还带着一点筋疲力尽后的苍白,嬴寒山摸摸她的额头,抽出峨眉刺在指腹上划开,用血点了点她的嘴唇。
那血珠很快变成赤红色的线条,渗入她的皮肤,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逐渐安稳下来。嬴寒山擦掉手指上的血,抱起她。
“你和我活的是一条命啊,鸦鸦。”
“我从没有怀疑你,只有这件事,一直如此。”
崔蕴灵和乌观鹭来得稍晚一些,等到了地方叛乱者已经全部审问处理结束。
这只胖狸花一看风头就来了精神,竖着尾巴去找嬴鸦鸦讨赏。
您看我忠心耿耿一心向着大将军和长史您呀接到信二话不说就去找了乌别驾我就知道您肯定不可能和那些奸邪小人沆瀣一气您倒是夸夸我呀喵喵喵喵!
嬴鸦鸦不胜其烦,遂喊人把这破猫抱走,再喵就绝育。
猫不服,欲找大将军辩猫好人坏,大将军不在,遂不喵。
嬴寒山在见一位故人。
上次见无宜还是和第五煜打仗的时候,她带来了火药,又飞快离开,这次再见,她和上次没什么区别。
这一次无宜没有再约路边的茶水摊小面馆,她很给面子地进了官府,在嬴寒山的书房坐下。
“我是来拿回放在这里的东西的。”无宜说。
嬴寒山一时没反应过来,看无宜用眼睛指了指她手边的弓架:“落龙弓,你应该把箭用完了吧?谶已经应完,我该把它送回去了。”
“啊,”嬴寒山苦笑了一声,起身去拿那把弓,用布包一下递给无宜,“一定要收回去吗?我用顺手了挺想留下的,当初也没说好要收回去啊。”
“果子吃完了,没人会藏着果核不丢,箭用尽了,弓也该回它的来处。”
无宜从她手里接过弓,掂量了一下,稍微思索后补上一句:“别太自责,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有些时候,即使是方向一样的人,也会互相残杀。”
嬴寒山耸耸肩,没有多说,照旧在无宜面前坐下,看无宜包起弓来,顺手把背后的不识剑摘下放在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