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标当然做不了杜良的主,自己也不可能直接和火龙果谈,就脸面也见不了,这里虽在龙城,和皇城也一墙之隔,但是,传递不了信息,也得不到杜良的回复,自己做不了任何主见,这样的谈判毫无意义,黄标如坐针毡,昨夜未眠,饥肠辘辘,他想饱餐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其他事情都是睡醒之后的事情了。
黄标不由自主的打起哈欠,东觉很认可圣主的分析,和谈没有任何结果,但是我们不得不谈,只有谈才能让民众看清双方的态度,这态度很重要,一定要宣传出去。
东觉问黄标道:“特使大人,本着不浪费时间,我们的主张就这些,今天能否得到大人的回复,您能否做主?”
“这个,这,我,我确实无法做主,得陛下定夺。”黄标道。
东觉追问:“陛下?哪个陛下?“
“是杜,杜良陛下。”黄标回答的语无伦次。
东觉继续问道:“黄大人是传信给杜良,还是面见杜良?”
“这个,我立即写信,射进城门,三天,不,两天就有回信。”黄标实在做不下去了,这种被问的理亏脸红,自己作为谈判使官,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他期盼着谈判赶紧结束,再也不受这样的煎熬炙烤了。
就听东觉说:“黄大人鞍马劳顿,到后堂别院休息,已备薄酒蔬菜。”松口气,前屁股准备起身,他看东觉慢条斯理,着急的汗都出来了。
东觉起身,众人目送,史文杰走到黄标身边,道:“属下带使者大人,后堂休息就餐。”
黄标招手随从,鱼贯而出,在岗哨林立的密林中左转右拐,黄标回头难见
刚才会客厅帐,但隐约可望皇城城墙。
月落乌啼,中诚北城最后一队兵士归营,整个城市安静的如同死水。吃饱喝足,又睡醒的黄标把儿子和属下都叫来,他问赵发夏道:“你说陛下能不能及时给我等回复?”
还没等赵发夏回答,黄飞龙抢话道:“肯定会的,父王为陛下争取时间,陛下也肯定体谅父王。”
他说完看看门外的天空,黑夜里一道亮光划过,问门外的侍卫:“是什么这么亮?”
侍卫回答:“是彗星,东北到西南,好像就落在皇城南门方向。”
从会议厅回来,黄标向史文杰诉苦道:“史将军,您请示一下东觉大人,我这宿帐内外能不能用我侍卫,这样我才能安睡。”
史文杰早就得到东觉的应允,也猜想到黄标会再提着类似的要求。
童各担心黄标使坏,说:“万不可答应着黄标这要求,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东觉道:“就他这些人能做什么,如果他要的话,不超过十人即可。外围兵士多辛苦点,如若其轻举妄动,直接斩杀。”
东觉把石头深夜攻城的消息也告知身边将令,守住自己的防区即可,不必大惊小怪,看热闹就好,大家也想想着黄标突然听到喊杀之声的窘态,就想笑。
黄标争取到十名侍卫守护自己的营帐,心里安稳了很多。
黄飞龙不再发表意见,黄标看着赵发夏,还是等他的答案。
赵发夏看着天空流星的划痕,道:“陛下不会有任何回信,如果有,他就不会请王爷出城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标和黄飞龙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发夏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虽然这一墙之隔,这中诚将士各个精神抖擞,如同天兵天降,营帐后许多兵营粮仓,”
加上冯少辉,还有留守这里的民夫,东觉的兵马不下三十万,这只是龙城中诚的北门,你们别忘了中诚有四门。”
黄标道:“即使百万又有何惧?”
“我们怎么回去?”赵发夏问道。
黄标张口结舌,黄飞龙答道:“当然是怎么出来就怎么回去。”
赵发夏道:“这正是陛下所防备的,我们能回去,火龙国的军队就能进去,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黄标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心满身犹如掉进冰窟,整个人僵在这里。他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回得去,回得去。”
戈飞一直默不作声,他看黄标几近绝望,就说:“王爷,属下话要说。”
黄飞龙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的无助,对戈飞道:“说,说个屁,要么投降,要么死在这里。”
黄标缓过神来,对戈飞道:“有话就说,不要磨磨唧唧。”
“我们可以回去。”
“什么?你快说......”黄标站起来一把抓住戈飞的手,催促道。
“王爷您坐下,大家都坐下。”戈飞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继续道:“其实东觉也知道等不了陛下的回信,王爷做不了主,他们也心知肚明,但是他们不可能杀害王爷,也不可能劝降我们。”
“为什么?”黄飞龙不由自主的问道。
黄标瞪了儿子一眼,看着戈飞,鼓励戈飞继续说:“因为我们是和谈的使者,东觉还要依靠我们来收买滇海民心,他肯定放我们回去,这皇城高千仞,陛下也会放我们进去,所以我们就能回去,王爷可以向东觉提出要求,请其随我们一起入皇城和谈,因为我们出来,他们再不进去,失信就是他们了,所以东觉会答应入皇城,只是谁去的问题了,一般人去的话王爷不要答应,非得王侯才可。”
黄标边听边计划,他情绪变得舒展,坐下来,做起来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心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