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锐看见甘从郑十多人明晃晃长枪锻刀,停驻脚步,转头黄扈龙道:“少将军,就是甘从郑协同戈飞驱赶我等,劫持了兴茂,其心可诛。”
黄扈龙看了看黄锐一二十人,再看看对方也只不过十多人,他趾高气昂的对黄锐道:“多少人?“
黄锐道:“十,十多人,看不清,或者更多。”
黄扈龙道:“这里用不到你,你回去给抚仙王报告,说兴茂被劫,我等正奋力杀敌。”
“要支援?”黄锐呆萌的询问道。
“就这几个毛贼,要什么支援,滚一边去。”黄扈龙很不耐烦的督促道。
数十上百人,蜂拥而至,把戈飞和甘从郑众人团团围住,林木稀疏,荒草密集,黄扈龙众兵士看不到对方,也看不清对方多少人,不敢贸然而进,狂吼乱叫,以此惊吓对方。
甘从郑和戈飞知道被包围,聚拢隐身。兴茂对两人道:“我死不足惜,你等不必因我牺牲,把我绑起来,押我出去,保全你们。”
戈飞道:“是我筹划不秘,功亏一篑。甘从郑你带兄弟们把我和兴茂大人押送出去,以此邀功,或许能保全性命。”
甘从郑道:“敌我近在咫尺,你们都看看,都听听,即使如兴茂大人和戈所说,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如此贪生怕死的遗臭万年,不如视死如归名留青史,戈飞不是说了,圣主会知道我们的战斗,把我们的名字刻在西山之巅。”
戈飞也道:“想不到兄弟们如此深明大义,是的,圣主就在城外,只可惜我等看不到皇城破,把幸福和欢乐就留给子孙吧。”
甘从郑骂道:“这黄锐临阵倒戈,无知之极。”
兴茂还是试图用自己换取众人生还的可能,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戈飞按住道:“不要对杜良有任何的幻想了,我们投降他也要杀,还不如如甘从郑所言,英勇就义,永垂烈迹,以醒后人。”
黄扈龙大喊道:“戈飞,你终究还是卖主求荣,东觉那厮给你了多少好处?给你灌了迷魂汤?甘从郑,陛下何曾亏待你,你卑鄙无耻,居然背叛陛下,不得好死,喊,给我大声的喊。”
黄扈龙身边的先锋校尉史平太扯着嗓子喊道:“戈飞,甘从郑,都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火烧死你们。”
戈飞身边的士卒刘大眼胆怯的说:“他们放火,我们......”
甘从郑道:“望天殿近在咫尺,他们不敢放火,现在是东南风,正刮向王廷。即使他们不放火,我们也都活不了,你怕死不怕死都是如此,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出去投降,我敢保证,你同样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兴茂大人可是使臣,他们居然敢杀害,何况我们这些不如草芥的兵士。”
众人认同,都斩钉截铁道:“横竖都是死,怕死是狗熊,不怕死的是英雄,抗争到底。”
史平太问黄扈龙道:“我们射火箭吧,将军。”
“射,射你妈,没看见风向?滚一边继续喊。”黄扈龙转头喊道:“自河你监督,任何人不准点火,给我射箭、抛石。”
黄扈龙把用于守城对付火龙果的弓弩和抛石机布置好,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雷石如雨,可怜兴茂、戈飞和甘从郑十五名敢于反抗的英灵就这样烟消云散,殒命于皇城,同时还有数十只秃鹫,包括低飞的乌鸦死伤无数。
弓箭入蝗,碎石间堆砌成山,覆盖了大片草地。
黄扈龙下令停止射杀抛弃,命令三个方向齐头并进,更多的乌鸦盘旋而来,更多的秃鹫晃悠着围聚。
兵士翻找出十五人尸体,各个面目全非,报告给黄扈龙,他问道:“没一个活的吗?”
士兵回答:“都死了,将军您看是抹脖子自杀。”
黄扈龙吼道:“把兴茂给老子找出来。其他人都喂鸟。”
史平太指挥四个兵士,把兴茂的尸体抬到黄扈龙面前,兴茂也是自杀,血已乌黑,不断的从断裂的脖颈中滴滴答答的血水,两只秃鹫和兵士抢夺尸体,黄扈龙紧皱眉头,下意识的往后倒退,躲避着血腥。他问道:“你怎么判断这是兴茂?”
史平太道:“这不难,您看,这四肢被绳索勒的痕迹还很明显,这既是,没错了。”
“把头割下了,拎着,回去给陛下复命。”
浩浩荡荡,队伍一直到望天殿门外,被王廷的侍卫拦截制止。侍卫对黄扈龙道:“请将军遣散队伍,不然陛下要调军勤王。
黄标得知儿子凯旋,大步流星的出来,看得黄扈龙身后将士各个兴奋不已,又看侍卫挺戟亮剑呵斥,他得知缘由,赶紧令儿子把兵众遣散各自回营。
黄标庆幸自己赌对了,在甘从郑把兴茂押出王廷,黄标就对杜良道:“臣请命监斩兴茂,省得夜长梦多。”
杜良很是不耐烦道:“杀鸡焉用牛刀?我的人你还不放心?”
黄标道:“属下从来不敢怀疑陛下的眼光,只是属下担心,万一有贼劫持兴茂,岂不是涣散军心?”
杜良酒足饭饱,朝廷弄的也乌烟瘴气,他道:“你去就去,我也累了,都散了吧。”
黄标得到应允,调集一千兵士,给儿子三百,去监斩兴茂。黄标把对兴茂的处置给黄扈龙说了一遍,黄扈龙问道:“陛下不召见我?”
“都散了,召什么见?把这件事办好,肯定能得到陛下重用。”黄标说。
黄扈龙道:“宫廷亲卫,甘从郑带那么多人,弄死一个五花大绑的兴茂,还会节外生枝?”
“你闲着干嘛,这皇城能有什么事?又不打仗,成天就憋在这里,好不容易有个事情做,还不跑快点?兵马我都给你弄来了,这三百人,赶紧带了去。”黄标补充道:“我算到头了,你还年轻,你哥是个饭桶,我们家就指望你了。”